只不過,他不和這么個武夫一般計較,畢竟是大王的心腹愛將,能夠廣結(jié)善緣就不能交惡,所以丘木并沒有理會他言語中的沖撞,依舊言笑晏晏的坐下答話,“大王今日召集群臣為的就是商討西境戰(zhàn)事,如此重大的軍情,咱們這些臣子怎能不重視?!?/p>
“幾位大人覺得如何?”
丘木笑的溫和,像是同老友敘舊一般,要是不知道的還真是看不出些許端倪,只不過在座的幾人沒有一個是愚鈍的。見丘木這番姿態(tài)也是見怪不怪,畢竟他們又有誰不是虛與委蛇的,就連武將慕沙不也懂得陰陽怪氣指桑罵槐么?
“相比于我們這些人,丘木大人才是大王面前的紅人,您都能按時來我們要是來晚了,豈不是說不過去了?!?/p>
丘木抬眸看向坐在邊上坐姿慵懶的凌日,這人說起話來笑眼咪咪,讓人直接的感官就是脾氣很好的樣子,再加上這人長相文雅,那氣質(zhì)像極了中原的讀書人,尤其是這廝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姿態(tài)到有幾分文人的風(fēng)流桀驁。
丘木卻清楚得很,這人的心究竟有多黑,不過既然愿意打太極他也不慣著他,于是就懟了回去,“呵呵,四位主政大臣有誰不忙,都是巴方肱骨,哪有什么親疏遠(yuǎn)近?!?/p>
“啪啪啪”
一道掌聲傳來讓幾人看向坐在當(dāng)中的人,“丘木大人好口才,不愧是咱們巴方的一張鐵嘴,當(dāng)真是字字珠璣伶牙俐齒,只不過上次西境戰(zhàn)事丘木大人作為巴方的使臣負(fù)責(zé)交涉,怎么就讓咱們巴方將那邊境兩城給賠了去?”
祁云此言一出在場幾人臉色均是一僵,他們知道祁云性子不好,只是沒想到這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下不來臺啊,
祁云此人是祁家的現(xiàn)任家主,他是太夫人的親哥哥,老家主年歲漸長沒有精力再操心庶務(wù)就早早地將祁家交給自己的嫡子祁云。
祁云年僅四旬但仍然桀驁不馴我行我素,這人算是將唯我獨尊表現(xiàn)了個徹底,誰讓人家是大夫人的親爹,大王的親舅舅和老丈人,這身份別管有用沒用,反正只要不瞎的就沒人得罪他。
眼下國丈大人發(fā)難,周遭寂靜一片,看戲者有之,往常祁云從不按時參加朝會,眾人也難得見他這么不講體面的懟人。
其實這倆人的恩怨還要從大王分散祁家在朝堂上的勢力開始算起,祁云不敢埋怨大王只能將心中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在既得利益者,丘木的身上。
沒錯,祁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勢力收縮,丘木代表的新生勢力就接管了祁家的在朝堂上的要職,這在祁云眼里就算是背后插刀了,別說當(dāng)著眾人懟他,要是不是礙著大王的威力,他早就派人提刀找他了,哪還容得跟他當(dāng)面打嘴仗。
丘木就算脾氣再好也禁不住此人這般明目張膽的不敬,須臾間,丘木面沉如水臉色堪比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讓人無端的倍感壓力。
一旁的慕沙見狀,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笑面虎能有這么一面,好像此時山雨欲來的他倒是比起平日里那副帶死不拉活的樣子順眼多了。
至于凌日還是一副慵懶隨意的樣子,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里,只是微微瞇著眼拿著個酒囊自顧自飲,沒人看的清他在想些什么。
“大王難道不進(jìn)去嗎?”
此時水寨拐廊處的巫玉冷眼將里面發(fā)生的事一覽無余盡收眼底,身側(cè)的心腹內(nèi)侍斬風(fēng)見狀提醒。
“你不覺得這些人很有意思么?”
“大王不怪罪他們妄議朝政么?”斬風(fēng)冷眼旁觀,方才聽到祁云提到西境戰(zhàn)事時語氣中的不屑,心中的一絲殺心有些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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