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裴陽不禁后背直冒冷汗
,這個殷昭還真是相信大王,他平日里足智多謀,難道就沒想過君王之心不可托付。
今非昔比的道理他難道不懂嗎?
恐怕不是,他是太過相信父子親情,畢竟這個王位準(zhǔn)確的說殷昭可謂功不可沒,
直到現(xiàn)在他還能記得那五年來他們兄弟倆做了多少事才穩(wěn)定了朝堂,明月樓里的暗線做了多少貢獻(xiàn)才將一個個權(quán)臣擺平,讓朝政重新回到君王的手里,而不是一個高居廟堂的傀儡。
如今大局剛定,君王就這樣做,實(shí)在是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少主的意思是,大王還要廢掉太子?”忠叔眉頭就跟夾了個蒼蠅似的,心里是止不住的驚濤駭浪,同時也驚詫于裴陽的大膽猜想。
畢竟當(dāng)今太子的權(quán)勢顯赫,就連民間都知道大王器重太子。甚至不惜讓太子涉足朝政。
而且太子在民間的威望甚高,是百姓心里崇敬的儲君。
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后繼者不應(yīng)該是簡在帝心嗎?
為何還要面對猜忌?
難道偌大的王朝不給年輕有為,為國為民的太子,還要給一個無能之輩不成?
裴陽但笑不語,只是眼底的譏諷卻毫不掩飾,“你且瞧著吧,都說做生意的心黑,其實(shí)要我看,這搞權(quán)謀的人也不遑多讓,誰也別說誰?!?/p>
“哎呦,我的少主呦,這話可不能說,尤其是太子面前,人家畢竟是親父子,沒有隔夜仇,要是咱們這些外人說多了,最后可是要被遷怒的。”
裴陽冷笑一聲,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話不能宣泄于口,只不過也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這王室的人還真是一樣的冷血,那以后他跟殷昭又會走到何種境地呢?會不會也像那些功臣一樣被君王忌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還是太早了,一切都等他這兄弟坐上王位再說吧!
“忠叔你放心,這些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拿裴家去冒險的?!?/p>
忠叔見他臉上的正色,心里也稍稍安定,畢竟他可是知道自家少主跟那太子殿下尋思的是什么打算。
要知道最初他知曉那兩個少年的計劃時緩了兩日都沒消化掉他們‘大逆不道’的想法。
兩個人是一個敢想一個敢做,兩個人都還是半大的孩子就想著構(gòu)建監(jiān)視天下的明月樓只為了作為登臨高位的耳目。
不過人家確實(shí)做成了,如今誰敢說這明月樓不是天下第一樓呢?
而且多少貪官污吏都是明月樓將他們送上絕路的。
作為兩人的絕密心腹,他是親眼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從天馬行空的少年到心懷蒼生的斗士,他既為他們擔(dān)心,也替他們驕傲。
但愿這兩人都能求仁得仁,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
北疆。王庭
今日北疆王庭格外熱鬧,北疆王岱欽難得出門迎接一個貴客,這不連幾個身邊的近臣也都跟著站在王庭正門處等著。
左庶王木著一張臉,滿臉寫滿了不耐,倒不是不滿意大汗的決定,而是自家的一堆爛事攪和得他無法安寢,他就納悶了,女人也能這么鬧騰,不就是兩個姐妹看上了一個男人嗎?
至于嗎?
他左庶王府還能缺勇士?
這個不行,換一個不就得了?又不是讓他們?nèi)ゼ藿o王子。
按理說,他的嫡女配上王子綽綽有余,可是大汗身下的這幾個王子都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個煙霧彈就足夠?qū)⒃谶@些王子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幾個王子打的幾敗兩敗,大汗愣是什么都沒事,虛驚一場,純粹是那幾個王子當(dāng)做蠱蟲一樣豢養(yǎng),冷眼看著他們廝殺,死活似乎都不是他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