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深的話,不過說的確實不假,最高明的謊言便是連自己都難分真假,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才能騙得過旁人。
“夫人,咱們這關(guān)算是過去了,可是……大汗的臉色可不好看……我擔心……”
“擔心什么?我一個病人都沒擔心,你有什么可擔心的?!辈祭D雅正了正身子,瑪莎趕緊在她身后墊了一個墊子。
“您是不知道,我去請大汗時他那張冷臉有多差您是沒見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請拉來?!?/p>
說著布昆圖雅也跟著她笑了起來,“咳咳,你這妮子定是將那套賣傻裝癡用到了大汗身上,他定然扛不住。”
瑪莎見她這副看笑話的樣子無奈撇撇嘴,“奴婢這是為了誰?”
“要不是為了讓您將這出戲唱下去,您以為我愿意見大汗那張冷臉?”
“陰沉下來就像旁人欠他多少錢似的。”
這個說法還真是貼切,可不就跟被人欠了錢一般,布昆伸出玉指勾起一縷散落肩頭的碎發(fā),白的發(fā)光的肌膚在烏發(fā)的映襯下格外惑人,更顯得她雪膚花貌,這樣的夫人便是身處病色中卻依舊不減絕色風(fēng)華,大汗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這要是換個男人別說容忍她的小脾氣,就是將家給她反著玩也不會有什么怨言,估計還能樂得合不上嘴了。
瑪莎看著榻上的女人又美又妖,只是一個抬手都能風(fēng)情萬種,這是天生的禍國妖姬,虧著是遇見大汗這種定力強大的君主,不然但凡遇見個意志不堅定的,禍亂朝政也不無可能。
可是人家大汗定力那叫一個強大,饒是她這個旁觀者都不得不說一聲敬佩!
“夫人,以后可不能隨意試探大汗了,咱們這位大汗不是常人,更不是個凡夫俗子,奴婢看得出來,在他心里北疆排第一,九公主第二,大妃第三,旁人就跟個野草一樣,后庭里的女人都是可憐人,愛慕了大半輩子的人卻心如鐵石,根本捂不熱,化不開?!?/p>
瑪莎這次算是明白這心冷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了,便是親眼所見夫人都病成這樣了他也不會叫大巫來給夫人瞧病,你說他無情吧,他還懂得讓人打來雪水給夫人擦身退熱,可你說他有情,卻有冷心的很,沒等夫人醒來甩手就走,這樣的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是真的看不透了,夫人這以后定然不會順利啊。
不同于瑪莎的隱憂,布昆此刻卻有些無所謂,她今日觸動了岱欽的底線本來依著他的性子自己以后定然要被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幸虧這藥使得及時,還真是假戲真做,愣是沒讓大汗看出來。
“夫人,女醫(yī)按著您的交代說了有孕的事,大汗走時還叮囑我半月后讓女醫(yī)再確認一次,我是怕,這半個月后要是沒有,那大汗那豈不是更加生氣?”
“那一下咱們可就真是要被打入冷宮了?!?/p>
瑪莎給她攏了攏身上的被子,眉宇間盡是擔憂。
布昆摩挲著皓腕上的瑪瑙鐲子,垂著眸子,鴉羽般的眼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如玉人一般的夫人在昏黃的燭光下更顯得冷艷并存,瑪莎心里直呼暴殄天物,這年紀輕輕的本該凌風(fēng)綻放,怎么就一頭栽倒了凍土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