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滄溟坐在小桌旁,拍拍自己身側(cè)的位置。
“干嘛?”雍幸雖然嘴上嘟囔著,可還是老實的湊過去了,聽話的坐在他身側(cè)不遠的地方。
滄溟見他無動于衷,挑挑眉,“怎么,傻了?脫呀,看著我干嘛?看著我又不能上藥?!?/p>
雍幸心里抵觸可是想到明日還要陪著將軍去交接戰(zhàn)書,這事可不能耽擱,于是也不忸怩,再說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最初他剛到軍營里的時候,兕寒可是沒有留情,當然這也無可厚非,寶劍鋒從磨礪出,他要不是那個材料最好就不要踏足這里。
打仗可不是好玩的,每一個人身上擔負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兕國的安危。
兕國的將士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沒有一個是不中用的,不然也不會將同樣兵強馬壯的北疆打的退避三舍。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濟,怨不得旁人。
在生死面前,北疆的部落貴族,想的是支持哪位王子做主帥才能為家族謀得好處,情形如此若是想戰(zhàn)勝兕國還不如白日做夢來的快些。
雍幸麻利的將身上的半副甲胄褪下,揭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寬肩窄腰但絕不顯得單薄,反而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
“嘖嘖,你這身上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去校場,可真是個狠人啊~”
滄溟一邊說著風涼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古銅色的肌膚被暗紅,淤青覆蓋著,有些地方還隱隱滲著血,他的外衣是玄色的,從外表看不算明顯,誰料一打開衣衫,里面這么嚴重。
滄溟抬起眸子,玩味的看了眼面不改色的雍幸,當然要是沒見到他額角冒出的薄汗,他也就相信了。
這小子就是鴨子嘴,輸人不輸陣,是個血性漢子,這點倒是不辱沒兕寒對他的教導。
“瞧瞧,這頓揍挨得,知道的認為你去校場訓練去了,不知道還以為你進了暗衛(wèi)營上刑去了?!?/p>
“阿青以前都沒你這么慘,真是一個慘字了得啊~”
“欸,要回頭我把你介紹到阿青的暗衛(wèi)營去吧,估計那里的刑堂很適合你,嘿嘿……”
雍幸猛地打了個哆嗦,他是想要盡快得到將軍的真?zhèn)?,早日能在軍營里獨當一面,為了日后公主進軍營里做鋪墊,當前鋒!又不是受虐狂!
即便心里把滄溟罵上千百遍,可是臉上依舊無波無瀾,這還真是有了點兕寒那冷漠無情的意思了。
滄溟將藥油倒在手上又在燭火上烤了烤,讓掌上的藥力充分揮發(fā)出來,在附在傷處用巧勁兒揉搓開來。
雖然效果不錯,可是這過程是真的難捱,藥油是滄溟自己特制的,就是為了給兕寒預備的,他身上傷痛不斷,要不是年紀輕估計遭受不住了。
“嘶~”
“忍著點,現(xiàn)在知道疼了?晚了!”
滄溟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嘴欠的擠兌雍幸,“你這小身板才出虎口又進狼窩,還真是多災多難的命格。”
“跟著小公主吃香的喝辣的難道不舒服嗎?”
“非要上趕著找罪受,想在你家將軍手底下出頭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別看他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可是最是極致之人,做什么都要極致,哪怕是在他手下做事也是要極致的優(yōu)秀,不然你認為他身上的戰(zhàn)功赫赫都是怎么換來的?”
“這個人對手下人狠,對自己更狠!你跟著他算是有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