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看出來了,你是真怕我阿兄,跟我說實話,當(dāng)初在我阿兄手底下做事時,沒少被他懲罰吧?!?/p>
阿蠻聽著小公主的話嘴角直抽抽,頓時求生欲爆滿只可惜孤立無援,再看坐在對面的阿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隔岸觀火,這哪還有半點兒好姐妹的樣子,就更別提那個討厭的雍幸,那個家伙簡直就是公主的鐵桿兒忠犬,只要關(guān)于小公主的事他是半點兒立場都沒有,公主說什么都是對的,公主讓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這么說吧,公主上馬他墜凳,公主打架他幫腔,公主要是殺人他都能給遞刀。呵,他對公主的維護都不能說是盲目了,毫無疑問就算公主現(xiàn)在說煤是白的他都能毫不猶豫的把煤給染白了,還得讓世人都看到他的公主永遠象征著真理。
就像現(xiàn)在他的公主就算想逛風(fēng)月場,他也只會全程如衛(wèi)士般的守護,也不會掃了公主的興致讓她不開心,哎!公主這哪里是收了個陪讀啊,這分明是收了個信徒,而公主則是懸掛在他心頭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他永不墜落的太陽。
“小姐,您就別給我挖坑了,咱們說正事兒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阿蠻氣鼓鼓的囁喏著。
“哈哈哈,好了,看你這臉氣的都能塞進去個雞蛋。這里雖然歌臺暖響舞曲靡靡,但是卻也并非那些真正的風(fēng)月之地,咱們就在此處大堂吃些東西看看歌舞,也不做其他的,待一會兒咱們就走。怎么樣阿蠻大人!”阿好捏了捏阿蠻的圓臉。
“好,都聽小姐的?!卑⑿U就是個孩子心性易炸毛卻也好哄,有時候阿好覺得比自己大六七歲的阿蠻才更像個小孩兒,時常自己也覺得好笑明明自己才是最小的一個,可是為什么卻覺得自己才是最心累的那一個,阿爹阿娘總說自己是人小鬼大,祭司伯伯則說自己心智早慧,是天生的祭司,天生的神使。其實大多的時候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產(chǎn)生尋常人未有的先知。
阿好心里無奈輕笑,其實如果有的選自己寧愿沒有這些來自神明的恩賜,自己只希望做自由翱翔的飛鳥,振翅于遼闊的草原之上肆無忌憚的飛翔,聽著曠野的風(fēng)聲在耳邊獵獵作響,披上川穹的明月為自己準(zhǔn)備的華裳,和大澤里的魚兒們聊聊自己不曾去過的海洋,等分別時告訴他們我們下一世再見,也許到那時我們能夠相約一起流浪,去看看星漢的燦爛,去看看大海真正的模樣,去看看那些我們從沒去過的地方。
…
王都
丞相府
書房
“這么樣,人拖住了嗎?”
“回相爺,嗯,拖住是拖住了,可,就是…”
“嗯?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立于窗前的丞相聞言轉(zhuǎn)頭冰冷犀利的目光掃向單膝跪于地上的黑衣人。因為不滿那黑衣人的吞吞吐吐因此丞相的眼神愈發(fā)陰冷。
而下首的黑衣人也敏感的感覺到主人的不快,身軀不由一顫,不敢拖沓連忙將自己探查的情況盡數(shù)上報不敢有所隱瞞。
“稟相爺,屬下的人的確將兕寒從半路上拖了下來,不過那兕寒的反應(yīng)十分平淡,安排的人按照吩咐盡可能地激怒他,就連市井的那套都用上了,都不能將他激怒半分?!?/p>
丞相聞言眸色微閃,從窗前踱步到書案前坐下,一手輕搭在桌面上,指節(jié)輕叩書案‘噠噠’作響。此時在靜謐的書房中只余陰鷙低沉的擊案聲,微不可聞的呼吸聲,詭異的氛圍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濕冷黏膩,就像毒蛇盯上了獵物‘斯斯’的吐出信子仿佛隨時都能將獵物緊緊纏繞直到窒息,然后分而食之。
‘咕嚕’地上跪著的黑衣人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趨利避害是這世上所有生物的本能,即便是刀尖飲血之人也是一樣,沒有人能對抗天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