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早就知道,甚至還在一手推動我們兄妹的漸行漸遠,父親真是將官場上的一套唱念做打用的明白。”
祁震又吃一子,慵懶的掀開眼眸,眼中的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你這是不想裝了,只是為了阿赫?”
“是,也不是?!?/p>
祁震哼笑一聲,“一下午,說了一堆,終究是為了給自己閨女鳴不平?!?/p>
“這個阿赫雖然生的嬌俏可人,又是你的幼女多疼愛一二倒也無妨,可是你也不能因小失大,畢竟我們這樣的人家終究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家族上下幾百口人都仰仗著我們?!?/p>
祁云不耐的掏掏耳朵,“爹,既然您已經(jīng)讓我成為了家主,那后面的事就不要再插手了,我既然做了家主,就不可能將祁家?guī)нM旋渦里,這點您可以放心,但是我希望這次是太夫人最后一次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
祁震手里掂著細如暖玉的棋子,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她是你妹妹,以前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我老了,管不了許多事,就在昨晚,午夜夢回,我還看見許多故人,一個個從我眼中劃過,也不知道過去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p>
“可是最后一個畫面,就是我被自己的那些對手逼到了懸崖邊上,身后罡風肆虐,眼前盡是一片黑霧?!?/p>
祁震笑的和煦可是那犀利的眉眼里盡戾氣,“你知道我那時在想什么嗎?”
祁云搖搖頭,眼里有些黯然的戲謔,“父親心思深,兒子看不透。”
“呵呵,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兒子,這點不用我多說。小婉想的沒有錯,你該幫她。”
祁云垂下眼眸,隨手將棋子扔在棋盤上,終是殘棋一盤。
“父親的意思,我知曉了,可是既然父親口口聲聲大局為重,那我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祁婉她想做什么有她兒子,如今大王是她親子,我們就算是外戚也是被忌憚的?!?/p>
“他從未將我當做過舅舅,我又為何要費勁心力替他掃清障礙,滄家遺孤存在不是很好嗎?至少可以互相牽制,大王也不至于這么快卸磨殺驢。”
“都說人逢七十古來稀,您已近耄耋之年就該安安靜靜的頤養(yǎng)天年,別總為了小輩們的事而憂心了。”
“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是太夫人了,自然不會不知輕重,滄家的事其實都是大王一手造成的,我們不過就是推波助瀾而已?!?/p>
“就算那個圣女想找人報仇也當先找罪魁禍首去啊。不過退一萬步,昔日之因結今日之果,當初要不是大王使了不磊落的手段哄騙人家小姑娘,估計還不至于有今日之憂了?!?/p>
“再說,這里面還有您的好女兒那點子私心作祟,滄家本來就是清貴之流,那位圣女無論是身份還是相貌都配得上她兒子,那個滄家是只懂的忠君愛國的死腦筋,不是做外戚的天選之家么?!?/p>
“也不知道是跟她結了什么怨竟然要這樣痛下殺手,還要把我,把祁家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