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既是阿赫的孝敬,那我這個姑母還能不認么?”
阿赫笑的歡快,但是眼中的靈動看上去就像是只狡猾的小狐貍,“姑母喜歡就好,既然瑤美人得了姑母的眼,不妨就讓她做這次祈福的副司祭吧。”
“也算是姑母給她的一個機會?!?/p>
太夫人先是掃了眼底下眾人形色各異的臉,又看了眼一臉喜色的阿赫和瑤美人便收回了視線,壓下心里的疑惑,她到?jīng)]想到阿赫這個沒腦子的怎么就看上了這個瑤美人,還是里面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目光不禁掃過一身紅裙的侄女,心里的疑惑更甚,在宮中經(jīng)歷沉浮之人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一色的本事了,祁婉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端起面前的茶盞怡然的喝了口百花露,緩緩說道:“依你?!?/p>
狀似無奈,可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出太夫人對阿赫的縱容,要知道方才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位太夫人可不是好說話的性子,想當初太夫人在先王病重之時霹靂手段震懾朝堂,彈壓權(quán)臣的事跡可還歷歷在目,如今大王坐穩(wěn)了王位這才退居后庭,還政大王瀟灑轉(zhuǎn)身,發(fā)生的一件件往事無不在證明這位曾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的太夫人的卓爾不凡。
她們僅僅只是宮中嬪妃,自己的一身榮辱還要仰仗大王的垂青,哪里比得上能跟男人斗上一斗的太夫人呢?
正是了解太夫人的說一不二,所以才更加驚詫大夫人在太夫人面前的大膽,這樣越俎代庖的行為換個人估計墳前的草都老高了。
可是大夫人說了不僅沒被訓(xùn)斥,反而還這樣輕輕揭過,真是讓人瞠目的同時又對這位出身顯赫的大夫人心生羨慕,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開局啊。
不像她們只能膽戰(zhàn)心驚的在這里步步為營,汲汲求生。
“如此就多謝姑母對阿赫的信任了,阿赫以茶代酒敬姑母?!?/p>
祁婉也是個喜歡做戲的人,演了一輩子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表現(xiàn)出什么,嗔視的飛了她一眼,嘴角還掛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
那樣子怎么都像是在縱容一個不懂事的小輩,就這么將一件關(guān)系著前朝后庭的大事給安排了。
底下的黛美人最先襯沉不住性子,先開了口,“太夫人,這祈福終究是件大事,我等自然都愿意傾盡全力,可是這祈福如何安排怎么考核總該是有個章程的,不患多而患寡,不患寡而患不均,姐妹們平日里相處的不錯,沒有必要為了這事生了齟齬?!?/p>
黛美人說完阿赫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畢竟不管對方是出于怎樣的心思這樣說,不過的確沒有人喜歡被人這樣直接拆臺。
如今的阿赫也不是那莽撞的性子了,雖然有些憋悶但是卻還是壓著自己的怒氣,鳳眼一掃底下眾人的神色,斂下眸子里的深色,并不急著開口,余光掃過身旁的姑母只見她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像是恍若未聞一樣。
阿赫心里有了思量。
“哦?你這么看?那,你們呢?都是這樣想嗎?”太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盞,目光平和的看向眾人,將每個人的臉色都看在眼里卻不發(fā)作,聲音溫和依舊,像是根本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