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眸光一閃,“婁子?什么婁子?您不會是說那個滄瀾吧?”
教習(xí)嬤嬤不置可否的哼了聲,芙蓉面色一僵,但是還是繃著笑臉,“姑姑,那滄瀾如今未歸,樓里也沒聽見什么動靜,估計沒什么大事?!?/p>
芙蓉說的自然,可是言語間的試探卻是小心翼翼,她拿不準相府對待滄瀾的態(tài)度,不過她不相信滄瀾還有什么轉(zhuǎn)機,只不過都是困獸之斗罷了。
教習(xí)嬤嬤頗感無奈的嘆了口氣,“蓉兒啊,有時候比起現(xiàn)實,我更相信直覺?!?/p>
姑姑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芙蓉十分困惑,“姑姑你說什么呢?”
“你還小,不懂男人的心思,更不懂上位者的心思?!?/p>
“是姑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人老了眼還花了?!?/p>
芙蓉恍然間生出一絲驚恐,“姑姑……”
“姑姑知道你的心氣高,也知道你想熬出頭,成為像邱月那樣的人。”教習(xí)嬤嬤說的不急不緩,就連神色都沒有變,嘴角還掛著一抹淡笑。
一聲冷笑驟然又將一顆心跌落云端,“呵,她的路是自己選的,再說,你認為那教坊司真的那般好嗎?”
“……難道不好嗎?”教習(xí)嬤嬤的話說進了她的心里,芙蓉忍不住小聲囁喏。
教習(xí)嬤嬤聞言一怔,她知道這個孩子心高氣傲,有登高的心思,可是聽她這樣直晃晃的說出來心里還是有些不適,可是礙著那點子情分,還是耐下心勸慰道:“高處不勝寒,這是個人就能明白,你認為邱月得了一條通天之路,可是如今我靜下心一細想?yún)s又不是那么回事?!?/p>
“如今要我說,她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做著明月樓的頭魁舞姬,至少金銀不缺衣食無憂,而且還有這么多的富家公子爭相纏頭,要是運道好,說不定還能有個好姻緣?!?/p>
“一個女子能一生富貴本就是上天保佑了,何必為了未知的那個高位以命相搏呢?”
“她的眼睛已經(jīng)長在天上了,你說滄瀾入目無塵,其實那邱月才是真的入目無塵,你要引以為鑒?!?/p>
“聽姑姑的,韜光養(yǎng)晦,才是上策,而且這個滄瀾以后萬萬不要招惹了,等這陣風頭過了再說,是交好還是……”
教習(xí)嬤嬤沒有將話說完,可是芙蓉還是心頭一顫,她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轉(zhuǎn)瞬即逝來不及深究。
“姑姑,那滄瀾就算有大王獎賞的稱號可依舊是個舞姬,相爺還不至于因為這個責罰于我們吧?!?/p>
教習(xí)嬤嬤哼笑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道:“要不說年輕呢,你還真認為那個空口白牙的稱號有什么用呢?”
“嗤,別天真了,那都是虛的,空的,只有權(quán)勢才是真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