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滄溟的反應(yīng)兕寒并不意外,只不過還是淡聲道:“將軍二字不是白叫的,只要我活著就不可能不上戰(zhàn)場。”
“軍心不能散,你,莫勸了?!?/p>
一句話就堵住了滄溟的說教,急的滄溟想要爆粗口,可是目光觸及他身上還未取下的金針終是將閉上了嘴,金針封穴最忌諱急火攻心,就算想跟他吵架也得把金針收了才行。
于是滄溟運(yùn)了口氣拿帕子擦了擦手,“君侯那不是來信了嗎?這場仗如遇急情保全自身為上,無需急于勝負(fù),再說了咱們兕國早就不在乎這一場的得失了?!?/p>
可是這樣的說辭根本不能打消兕寒的決定,他何嘗不知這次不同往昔,北疆與巴方勾結(jié),而且拿到了苗疆秘藥投入兕國日常取水的河流之中,若不是滄溟在恐怕如今兕國已經(jīng)徹底潰敗,當(dāng)真是卑鄙至極!
“我有直覺,這個布日古德若是放走了日后定是心腹大患?!?/p>
滄溟知他所言為何,同仇敵愾的說道:“那就是個小人,居然在河水里下毒,真是令人不齒!”
哪知兕寒卻搖搖頭,目光放空的看向前方,“不,我說的不止是他們下毒,而是在他身上我嗅到了同類的氣息?!?/p>
“同類的氣息?”滄溟蹙了蹙眉,似乎不理解。
兕寒沒有理會滄溟的不解,自顧自的說,“這個布日古德瘋起來的樣子這么似曾相識,有時候就像照鏡子一樣,跟他打了這么幾場倒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p>
滄溟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睨著他,“你別說他跟你相像?!?/p>
兕寒勾勾唇角,“看來這北疆氣數(shù)未盡啊~”
滄溟有些譏諷的笑了笑,“一個豎子小人,依我看,有他才是北疆的悲哀呢?!?/p>
兕寒看滄溟氣的將手里的帕子都要撕碎了的樣子心里一暖,到底是自己的好兄弟,這個時候旁人惦記的都是勝負(fù)唯有他心里記掛的是自己的傷勢,心有所動看向滄溟的眼神多了一絲笑意,可是滄溟卻像是炸了毛的貓似的。
“喂,你這么看我作甚?!闭f著身子向后錯了錯,像是防誰一樣,兕寒瞬間就黑了臉,果然還是不能給他好臉。
“你也別怪我啰嗦,這個布日古德給我的感覺總是有些邪門,你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上次是糧倉,這次是魚腸道,不是他足智近妖,就是咱們這有了老鼠?!?/p>
“要不是君侯給咱們傳信及時,興許還真是要吃了大虧?!?/p>
滄溟一點(diǎn)都沒有夸張,甚至戰(zhàn)場上的危險遠(yuǎn)非言語能描述的。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一點(diǎn)都不是句夸張。
可是棋盤可以無限的重置,而戰(zhàn)場只要是錯了一步便是成千上萬鮮活的生命因此隕落。
兕寒犀利的眸子閃過冷光,“我心里有數(shù),不過現(xiàn)在先不是打草驚蛇的時機(jī),既然敢做就要想到后果,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p>
滄溟看著兕寒唇角那不含一絲溫度的弧度,便知他心里的打算,同時也為那些‘老鼠’鞠了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