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仲聞言眉峰動了動淡聲道:“那就好?!?/p>
“這里沒有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p>
兕仲揮退了內(nèi)侍,又讓殿中的伺候的人也都下去了,阿郁見此整理書簡的手一頓,“你這是生氣了?”
兕仲這個人跟旁人不同,面上越是古井無波恰恰代表著他是真的生氣了,可是每次見他這樣阿郁都忍不住的擔(dān)心,別看他平日里對著自己是那么柔情似水,可是真到了大事上便是雷霆震怒,饒是阿郁都覺得可怕,可是她更擔(dān)心的是他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吃得消,畢竟他們都不再年輕了,哪里還受得了大起大落心緒激蕩。
“沒有?!?/p>
兕仲不想將前朝的煩惱帶給妻子,可是饒是變了變臉色的兕仲眨眼間就將心頭的煩躁給壓下來了,免得阿郁看了害怕。
要不是聽他這冷冰冰的兩個字自己還能相信,阿郁無奈的撇撇嘴,這人的嘴比起石頭還硬。
“呵呵,沒有?你這套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我是你的枕邊人還不了解你,要不要我給你拿個銅鑒給你照照?”
兕仲被她這套插科打諢弄得也沒了生氣的欲望了,幽幽嘆了口氣,“也就是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了,要是在議政殿里那幫蠢奴才這個時候早就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
“嘖,你這人忒不識好人心了吧。你這架子在外面擺擺也就罷了,在家再是那副樣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p>
兕仲瞧自己的大妃根本不帶怕的懟他心里也是喜憂參半,高興她的赤城,又擔(dān)心自己的威信在大妃面前是越發(fā)的縮水了。
可是他這輩子也就只能在外面逞逞英雄了,面對自己這個愛妻還真是束手無策。
懼內(nèi)就懼內(nèi)吧,反正也懼了半輩子了,不差著一時半刻了。
“你說的對,是為夫著相了,還是愛妻識得大體成了吧?!?/p>
阿郁也是個順桿爬的,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惹得兕仲哭笑不得,心里那點郁悶也消散了。
“不過,你到底是在氣什么,說出來興許我能幫你開解一二呢?”阿郁見他慍色已消,步入正題,同時心里也是好奇這王都來信有何古怪,竟然讓兕仲如此惱怒。
兕仲放下手里的篆刀,雙手伏膝,嘆了口氣,“如今的這位大王心思太野,恐怕是容不下咱們了?!?/p>
阿郁聞言秀眉緊蹙,“怎……怎么會?”
“如何不會?”兕仲看了她一眼。
“如今他們跟井國聯(lián)姻,兕國又是諸國之首,自然成了被獵殺的目標(biāo),我明明讓人早早就將這次迎戰(zhàn)的將領(lǐng)名單報上去了,你也知道咱們兕國從來不缺戰(zhàn)將,而且單拿出哪一個都是可以媲美他國上將軍的人,哪里用得著寒兒事必躬親,不就是打仗嗎,我一個兕侯還不能讓我兒歇歇?!?/p>
“他管天管地還能對我調(diào)兵遣將指手畫腳,真是不知所謂!”
阿郁聽他這一通發(fā)泄也明白了大概,原來他不準(zhǔn)備讓寒兒出征,可是大王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