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幽深的眼眸凝視了裴陽片刻,把裴陽看得直冒冷汗,總覺得自己仿佛能被他看透一樣,“兄弟,我這也是為你好,有時候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父子倆的事,我多嘴這不合適?!?/p>
殷昭見狀,不打算為難他,不過這裴陽也的確是智狡如狐,三言兩語就能猜出個大概,身上更是不沾半點腥,以前還是小看他了。
殷昭也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做深究,畢竟趨利避害人之常情,裴陽見他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才算放心,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眼前的人可是自己未來的衣食父母,怎么著也不能因為小事生了齟齬。
“你叫人查一下禽的去向?!?/p>
裴陽聞言拿著扇子的手一頓,“禽不是你的人嗎?他的行蹤你會不知?”
殷昭冷笑一聲,也不打算隱瞞他,就將前因后果給裴陽說了,
“事情就是這樣,我現(xiàn)在一時間摸不清大王調(diào)動這支禁軍所為何意,但是可以肯定,現(xiàn)在西山絕對沒有人?!?/p>
裴陽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折扇,幽深的狐貍眼里盡是深思,他是不相信這里面沒有蹊蹺,不過商王竟然瞞著殷昭,這倒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他們父子情深可不是戲言,更何況當(dāng)初商王能同意接替王位也是為了殷昭,可是既然這樣還有什么是需要隱瞞的?
裴陽想不通,看了眼同樣神游天外的殷昭,便知道這事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沒問題,咱們的人皆是精英,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尋個人不成問題?!?/p>
裴陽突然身子前傾,目光灼灼的看向殷昭,“不過,你為什么不用金鱗衛(wèi)?”
殷昭眸子一凜對上裴陽的眼神,“不方便?!?/p>
裴陽瞳孔一震,最后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們盡快給你答復(fù),不過你還是要耐住性子,旁敲側(cè)擊的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p>
殷昭微微頷首,他當(dāng)然知道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又不能直接去找商王問個清楚,畢竟有些事一旦說出口,不但生了嫌隙甚至讓彼此的關(guān)系毫無轉(zhuǎn)圜,更何況他在心里多少還是不敢相信父親有意隱瞞自己。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殿下,是我蕭叔?!?/p>
一道敲門聲適時地打破了書房內(nèi)低沉的氛圍,
“進來吧?!?/p>
蕭管家推開門快步走到殷昭面前,又笑著看了眼坐在軟榻上的裴陽,“裴少爺也在啊?!?/p>
裴陽見到老管家不由心生親切,畢竟以前自己可沒少上這來蹭飯,老管家對自己也是很照顧的。
“蕭叔好久不見,您的腿疼可還厲害,我那又淘換一些上好的藥膏,聽說對這腿寒之癥很是有效,等下我讓人給您送來?!?/p>
蕭叔臉上堆滿了感激的笑意,“哎呦,這怎么可好,不過都是老毛病了,還讓裴少爺這般破費,這讓蕭叔怎么過意的去?!?/p>
裴陽朗聲笑道:“蕭叔你這就跟我見外了,記得以前我來府上蹭飯您可沒少照顧我,如今不過舉手之勞,您難不成還要推辭?!?/p>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蕭管家也不好再推辭,只好笑著道謝,“既然這樣那蕭叔就多謝裴少爺?shù)年P(guān)心了,正好今日有桃花釀,您可要和殿下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