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醉…”
“我,還要酒,阿蘭,給,給我倒酒!”
乳娘焦急的從阿蘭手中接過井方,將她的身子攬到自己的身上。
“公主,咱們不喝了,已經(jīng)到金桂閣了,待會乳娘給你熬些蜂蜜水好不好。咱們先到軟榻上歇歇?!比槟镆贿厰堉匠忾g的軟榻上走去,一邊哄勸著說道。
“井堂大人,您就幫老奴將公主扶到軟榻上就好,實在是麻煩您了?!?/p>
井堂自知乳娘言語的敲打之意,也明白自己應(yīng)當(dāng)避嫌,垂眸斂去眼底的神色,淡淡應(yīng)下。
乳娘將井方安置在軟榻上,客氣恭敬的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大人也趕緊回去歇息,等老奴熬好了蜂蜜水讓阿蘭也去給您端上一盞醒醒酒?!?/p>
井堂又看了一眼斜躺在榻上還不老實的井方,心里雖然擔(dān)心,但是礙于乳娘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他一個男子于情于理也不應(yīng)該在人家閨房多做停留。
于是輕輕頷首,“好,那公主這就麻煩乳娘您多費心了,待公主醒了為她煮些安神茶,畢竟公主不勝酒力驟然宿醉定然會感到不適?!?/p>
井堂是怎樣的人乳娘再清楚不過,表面溫文爾雅清風(fēng)霽月,其實為人陰狠生性涼薄,凡事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不然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能縱橫朝野越過眾多老臣異軍突起成為朝中新貴,君侯最信任的內(nèi)臣之一。
這樣的人竟然還有真心,乳娘不禁在心中嘆息,也不知道于公主而言是福是禍啊。
心中千回百轉(zhuǎn),但是面上依舊不顯,乳娘淺笑道:“老奴先替公主謝過大人關(guān)懷了,大人放心,這里有老奴和阿蘭定會照顧好公主的?!?/p>
井堂自知即便再不舍終該離去,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井堂稍稍拱手道:“在下先行告辭。”
乳娘若有所思的看著井堂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倏時就感覺有人扯她的衣袖,側(cè)頭一看就對上阿蘭疑惑的眼神。
“乳娘,您總是盯著井堂大人干嘛?”
乳娘聞言眉頭一皺,“總是?”
阿蘭愣愣點頭,“沒錯啊,您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井堂大人?!卑⑻m說著懊惱的撓了撓頭,“方正您這兩天總是特別介意井堂大人來見公主?!?/p>
乳娘答非所問的說道:“還不是你粗心,那日公主同太子出游受了涼,哪里見得了外人?!?/p>
乳娘邊說邊向軟塌走去,將已經(jīng)有些東倒西歪的井方給扶了起來,一抬眼就見阿蘭還在那愣著出神,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笨丫頭,還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幫我把公主扶里間去?!?/p>
阿蘭被乳娘這么一喊就回過神,“哦哦,我這就來。”
“呵呵,酒,給我酒…”
“我還要酒,堂哥咱們接著喝!今天我,我高興,高興!”
井方已經(jīng)醉的分不清今夕何夕,即便被兩人扶著依舊東倒西歪的,也真是為難乳娘和阿蘭兩人,一邊費力的攙著井方向前走,一邊還得哄著她聽話。
“乳娘,您也是,方才井堂大人在這時直接讓他幫咱們把公主給扶進去不就得了,哪里還用得著咱們現(xiàn)在這么費力?!卑⑻m這扶著井方?jīng)]走兩步就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忍不住抱怨道。
乳娘畢竟年紀(jì)大了,走了這兩步也沒比阿蘭好到哪去,再聽到阿蘭這沒心沒肺的話心里更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