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內(nèi),閑雜人等已被清退,只余凌燁、云舒與幾位絕對可靠的內(nèi)侍、太醫(yī)。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期待。
云舒凝神靜氣,指尖捻著細如牛毛的金針,內(nèi)力緩緩灌注。她先以金針封住皇帝心脈要穴,護住最后一絲元氣,防止毒素進一步侵蝕。隨即,玉手翻飛,一根根金針精準刺入皇帝頭頂百會、胸口膻中、腹部氣海等周身大穴,針尾微微顫動,發(fā)出極輕微的嗡鳴。
她施展的,乃是結(jié)合了前世頂尖醫(yī)理與今生系統(tǒng)輔助的獨門針法,旨在激發(fā)人體自身潛能,引導氣血強行沖刷毒素,并將其逼出體外。此法極為兇險,對施術者要求極高,稍有不慎,便可能功虧一簣,甚至加速患者死亡。
凌燁守在一旁,屏息凝神,目光緊緊跟隨著云舒的每一個動作,雖面色沉靜,但緊握的雙拳卻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灼。時間一點點流逝,皇帝凌宏的臉色由蠟黃漸漸轉(zhuǎn)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身體也開始微微抽搐。
殿外月色漸沉,殿內(nèi)燭火搖曳。不知過了多久,云舒額上也已見汗,但她眼神依舊清明堅定。最后一針,她刺向皇帝眉心印堂穴,內(nèi)力猛地一催!
“呃……”龍榻之上,皇帝凌宏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猛地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淤血落地,竟發(fā)出嗤嗤的輕響,帶著一股腥臭之氣。
“毒血逼出來了!”一位老太醫(yī)忍不住低呼,面露喜色。
云舒并未松懈,迅速取出早已備好的解毒丹,化入溫水,小心喂皇帝服下。同時,系統(tǒng)持續(xù)掃描,確認其體內(nèi)毒素正在快速消解。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皇帝凌宏的眼睫劇烈顫動了幾下,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眼神初時茫然,隨即恢復清明,看清床邊的凌燁和云舒,虛弱地開口:“燁……弟……弟妹……”
“皇兄!”凌燁心中一松,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您感覺如何?”
“朕……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凌宏聲音沙啞,帶著疲憊,但神智顯然已恢復。他目光掃過殿內(nèi)情形,尤其是看到楊閣老和御林軍將領也在,眉頭微蹙,“發(fā)生了何事?凌爍呢?”
凌燁簡要將瑞親王凌爍以西域邪香謀害圣駕、意圖篡位之事稟明,并呈上那金絲香球為證。
皇帝聽罷,沉默良久,臉上浮現(xiàn)出痛心與震怒交織的神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向?qū)捄翊幕适?,竟包藏如此禍心?/p>
“好……好一個瑞親王!”皇帝聲音冰冷,“楊閣老!”
“老臣在!”
“即日起,由你與夜王共同主持朝局,徹查凌爍謀逆一案,所有牽連者,無論皇親國戚,一律嚴懲不貸!韓青革職查辦,殿前司由夜王暫領!”皇帝雖虛弱,但帝王威儀不減,一連串命令下達,條理清晰。
“臣,遵旨!”凌燁與楊閣老齊聲領命。
有了皇帝清醒后的明確旨意,朝局迅速穩(wěn)定下來。瑞親王一黨被連根拔起,其與西域某神秘教派(并非“幽焰”,但行事風格頗有相似之處)勾結(jié)的罪證也被一一查出,震動朝野。皇帝經(jīng)此一劫,對凌燁與云舒的信任與倚重更勝往昔。
半月后,皇帝身體在云舒的精心調(diào)理下逐漸康復。這一日,他于御書房單獨召見凌燁與云舒。
“此次若非弟妹,朕恐怕已在九泉之下。”皇帝感慨道,看向云舒的目光充滿感激,“弟妹屢立奇功,救駕、安邦、定國,朕實在不知該如何賞賜了?!?/p>
云舒斂衽一禮:“皇兄洪福齊天,臣妾只是盡了本分?!?/p>
皇帝搖搖頭,正色道:“功必賞,過必罰。朕意已決,加封夜王凌燁為‘攝政王’,總領朝政軍事。加封王妃云舒為‘鎮(zhèn)國護圣公主’,享雙親王俸祿,可見君不拜,隨時入宮?!?/p>
攝政王!鎮(zhèn)國護圣公主!此等封賞,可謂尊榮至極,權(quán)勢滔天!
凌燁與云舒連忙推辭,皇帝卻執(zhí)意如此:“如今內(nèi)憂雖暫平,然外患未絕。西域宵小亡我之心不死,北狄雖定,然草原局勢變幻莫測。朕需你們夫婦二人,為朕,為這萬里江山,鎮(zhèn)守國門!”
離開御書房,夕陽余暉灑滿宮道。凌燁握著云舒的手,輕聲道:“皇兄這是將千斤重擔,壓在你我肩上了?!?/p>
云舒回以溫柔而堅定的目光:“王爺在處,便是舒兒心安處。無論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妾身永伴左右。”
帝星穩(wěn)固,權(quán)柄在握。然而,無論是西域未明的威脅,還是隱藏在歷史塵埃下的更大秘密(如之前提及的九鼎、四海之眼),都預示著未來的路,依舊布滿荊棘。但此刻,夫妻二人并肩而立,心中唯有守護家國的信念與彼此扶持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