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p>
林川被這沒頭沒腦的埋怨懟得一愣,下意識開口,“我說姑奶奶……”
“別叫我姑奶奶!”
陸沉月猛地抬槍,槍尖差點戳到他鼻尖,“輩兒差太大了,像什么樣子!”
“哎呀……”林川往后躲,“你礙我啥事兒啊?我巴不得你留在這兒呢……”
“那你還趕我……嗯?”
陸沉月的話卡在喉嚨里,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想讓我留在這兒?”
“對?。 绷执c頭如搗蒜,“你功夫那么厲害,留在這兒鎮(zhèn)場子,我多平安順遂啊……”
“你、你、你拿我當保鏢?”
陸沉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掄起手中槍桿子,“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哎呀怎么又動起手來了啊?”
林川拔腿就跑,“我這是實話實說?。 ?/p>
“我讓你實話實說!我讓你平安!我讓你順遂——”
陸沉月提著槍追上去。
校場里的弟兄們見狀,紛紛埋頭操練,誰也不敢正眼瞧。
遠處,鐵林酒樓二層。
雕花木窗半開著,將校場方向的喧鬧隱隱約約漏了進來。
蕓娘和秦硯秋正挨著窗坐,繡架上攤著塊素白綾羅。
蕓娘拈著針往上面繡一枝初綻的紅梅,秦硯秋則低頭穿引著金線,要勾出只振翅的蝴蝶。
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慘叫,混著女子的嗔怒。
兩人同時抬起頭,往校場方向望去。
只見林川抱著頭在前頭跑,陸沉月提著長槍在后頭追。
蕓娘看著那狼狽逃竄的身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我還當咱們家相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沒想到遇上陸姐姐,倒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跑得多快。”
秦硯秋也放下了繡繃,眼底漾起笑意:“是啊……不過陸姑娘對將軍是真好,前些日子,還在太州城救了將軍……”
“姐姐……”蕓娘湊近她,促狹道,“都這時候了,還叫什么將軍?跟我學,該叫相公才是。”
秦硯秋的臉頰騰地紅了,嗔道:“說什么呢?沒個正形!你這當家主母的,也不怕被底下人聽見笑話,羞不羞!”
“羞什么?”蕓娘挑起眉毛,“咱們姐妹共侍一夫,往后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