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提趕緊湊過來,壓低聲音:“王爺,林川走了?!?/p>
“嗯?!币裳幼鹕恚嗔巳嗵栄?,“這幾日查得如何?”
“鐵林谷的鐵器是真霸道。”
耶律提感嘆一聲,“我瞧他們打出來的戰(zhàn)刀,刃口泛著寒光,劈木頭跟切豆腐似的。還有那爐子,比咱們部落的高半截,爐膛也厚實(shí),燒起來火力猛得很。我聽鐵匠說,這爐子一天出的鐵,頂咱們?nèi)斓牧浚 ?/p>
耶律延指尖停了停,沉吟道:“這幾日瞧下來,林川這小子,看著硬氣,實(shí)則愛財(cái)?shù)煤??!?/p>
“是?!币商狳c(diǎn)點(diǎn)頭,“他肯拿出好酒好肉招待,無非是想從咱們這兒撈好處?!?/p>
“想撈好處,那就好辦?!?/p>
“那照王爺?shù)囊馑肌币商嵫劬σ涣?,“這爐子,只要銀子給夠,他肯賣?”
“十有八九?!币裳狱c(diǎn)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一個(gè)邊軍游擊,守著這等寶貝,無非是想換些糧草軍械。咱們別的沒有,就銀子多……”
“可……到底得多少銀子?”耶律提有些犯嘀咕,“這爐子看著就不一般,怕是要價(jià)不菲?!?/p>
耶律延站起身,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眼。
月光下的院子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他轉(zhuǎn)過身,眼神沉了下來:“不管多少,這爐子的圖紙,還有那打鐵的法子,必須弄到手。”
“不惜一切代價(jià)?”耶律提追問。
“不惜一切?!?/p>
耶律延加重了語氣,“有了這爐子,咱們部落的鐵器就能上一個(gè)臺(tái)階,到時(shí)候,就算遇到狼戎人,也能占盡上風(fēng)。”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切記,別讓林川瞧出咱們急著要。這小子精得很,若是露了急切,指不定要坐地起價(jià)。明日起,你去跟他談鐵器的買賣,先從尋常戰(zhàn)刀問起,慢慢往爐子上引,裝作只是隨口問問的樣子?!?/p>
“屬下明白!”耶律提沉聲應(yīng)道。
兩人又低聲商議了幾句,從如何壓價(jià)到該用哪些東西置換,細(xì)細(xì)盤算了半晌,才各自歇下。
旁邊的院落,房間里,陸沉月正靠在床頭,耳朵貼著一個(gè)銅管。
那銅管一頭從墻縫里伸出去,正對(duì)著耶律延的窗戶。
她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將兩人的對(duì)話聽得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