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半大小子忙得不可開交,有人負(fù)責(zé)引燃松炭,有人在石槽邊處理剛宰殺的羔羊,把肉切成塊,撒上鹽,再一串串穿進(jìn)削尖的柳木簽,有人給獵到的野兔剝皮,還有人搬來一壇將軍醉。
林川把野兔腿翻得焦黃油亮,轉(zhuǎn)頭見陸十二盯著滿盆肉串直咽口水,笑道:“去,帶兩個(gè)弟兄把那邊的蒜剝了,仔細(xì)點(diǎn),別留蒜衣?!?/p>
他打算待會(huì)兒露一手,做個(gè)蒜蓉雞翅。
畢竟陸沉月今天來了,喂飽了她肚子,晚上就能少挨揍。
陸十二“哎”了一聲,嘴里“吸溜”一聲,眼睛盯著盆里肥嫩的雞翅,磨磨蹭蹭地挪到竹筐邊,又忍不住回頭瞥了眼。
“……咱們收到大人密令那天,天剛擦黑就往嶺西趕,吸溜……那山路全是碎石子,不過弟兄們走得快,兩天兩夜沒合眼,就摸到了縣城下,吸溜……”
“接著說?!绷执☉?yīng)著,手里已多了把小刀,正細(xì)細(xì)給雞翅劃花刀,方便入味。
陸沉月靠在木柱上看著,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到了城下才發(fā)現(xiàn),西梁軍守得松!”
陸十二攥緊手里的蒜瓣,一擰,蒜皮“啪”地裂開,“咱們摸了三個(gè)哨卡,全是些睡死的兵,吸溜……半夜三更直接架了云梯往上沖,領(lǐng)頭的弟兄一刀挑了城門官,里面的人就亂了套!”
他說著往嘴里吸了口口水,生怕流到下巴上。
“嶺東更順,聽說嶺西丟了,城里兵跑了一半,咱們亮了旗號(hào),城門直接就開了!”
“傷亡情況怎么樣?”陸沉月開口問道。
陸十二趕緊挺直腰桿:“姐你放心!就輕傷三個(gè)弟兄,西梁軍降了兩百多!”
說著又忍不住往烤架瞟,見林川往碗里搗蒜,加了些鹽和香油拌勻,香味直往鼻子里鉆,他腦袋都要暈了,“大人,那蒜……是要抹在雞翅上不?俺還記得小時(shí)候,俺娘烤餅子抹點(diǎn)蒜,香得能把狗引來……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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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全笑了起來,林川也忍俊不禁,把拌好的蒜蓉往劃好花刀的雞翅里塞。
“少不了你的份!接著說,分糧了沒?”
他將雞翅串在鐵叉上,架在炭火中上層慢烤。
蒜蓉的辛香混著雞肉的油脂香,瞬間壓過了松炭的煙火氣。
“分兩個(gè)給我?行??!”陸十二肚子一陣?yán)坐Q。
“大人問你分糧了沒!”一旁有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