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乾,像極了晚唐的藩鎮(zhèn)割據(jù)。
太陽還在照常升起。
只是沒人說得清,當(dāng)它再次落下時,映紅的會是盛世的燈籠,還是焚城的烈火。
就像沒人知道,草原上正在集結(jié)的馬隊,究竟是在準(zhǔn)備秋狩,還是在等待某個夜里南下的狼煙。
“大人!”
趙鐵匠的聲音,打斷了林川的沉思。
他回過頭,看到趙鐵匠肩上扛著一把長炳大刀走了過來。
林川瞳孔微縮。
刀身足有五尺余長,刃口寬逾三寸,通體泛著暗青色的冷光。
刀柄用整根鐵樺木裹著熟鐵打造,握手處纏著浸油的牛皮,尾端還鑄著三寸長的尖錐。
“按您給的圖樣,加了點改動?!?/p>
趙鐵匠把長刀從肩上卸下來,“刃面加了道血槽,柄尾能當(dāng)破甲錐使?!?/p>
林川接過刀,瞬間胳膊肌肉繃緊。
這分量很扎實,少說二十斤。
不過趙鐵匠工藝精湛,握著長柄,整體的重心卻非常穩(wěn)。
他仔細(xì)看了看刀身。
刀背厚如銅錢,刃口鋒利無比。
林川心中有些激動。
這是記憶中的大唐陌刀。
后世沒人見過陌刀,只是在史書里記載過只言片語:“陌刀,長兵也,所向無前,人馬俱碎?!碑?dāng)年唐軍持此刀橫行西域,吐蕃鐵騎聞風(fēng)喪膽。
可后世千年,竟無一人能重現(xiàn)其真容。
而現(xiàn)在,這柄傳說中的兇器,正在他手中蘇醒。
“走,試刀!”
他大步走向校場。
操練聲不知何時停了,戰(zhàn)兵們都圍攏了過來,盯著這柄前所未見的武器。
校場西側(cè)立著幾具新制的草靶。
外層裹著鞣制的牛皮,內(nèi)里填著濕土和稻草,還特意在“胸腔”位置埋了塊木砧,模擬騎兵的輕甲。
林川在五步外站定,緩緩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