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屋子里漆黑一片。
她踢掉高跟鞋,連燈都沒開就倒在沙發(fā)上。
胃里空蕩蕩的,下午沒來得及吃的午飯、會議上憋的氣、此刻翻涌的酸澀,攪在一起釀成一陣尖銳的絞痛。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找藥,可渾身軟得像沒了骨頭,只能摸索著去夠茶幾上的手機(jī)。
屏幕亮起來,顯示晚上十點半。
她想撥打
120,指尖卻抖得按不準(zhǔn)號碼。
意識漸漸模糊,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覺時,門鎖傳來轉(zhuǎn)動的聲音。
“媽咪!”鳴蹊帶著哭腔的叫喊刺破了寂靜。
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沖了過來,帶著熟悉的松木香氣。
商臨淵一把將她抱起,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在抖,聲音里滿是從未有過的慌亂:“鹿小滿!醒醒!看著我!”
她努力想睜開眼,卻只能看到他焦急的臉在眼前晃動。
恍惚中,她聽到商臨淵在打電話,語速快得幾乎發(fā)顫:“立刻過來鹿小滿家,上次你來過的,對,她胃疼得厲害,快沒意識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用熱毛巾擦她臉上的冷汗。
鹿小滿的意識時斷時續(xù),只覺得他的懷抱很暖,比冰冷的沙發(fā)舒服多了。
“對不起……”她含糊不清地呢喃,不知道是在道歉沒接電話,還是在為自己莫名的醋意難堪。
商臨淵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按了按,聲音沙啞得厲害:“別說話,醫(yī)生馬上就到?!?/p>
魏振銘趕來時,鹿小滿的額頭已經(jīng)沁出冷汗,臉色白得像紙。
他檢查后說是急性胃痙攣,空腹太久加上情緒波動太大,才會疼得這么厲害。
“她這胃本來就敏感,怎么能讓她熬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
魏振銘一邊給她掛點滴,一邊沒好氣地瞪著商臨淵:“你們倆真是能折騰,一個把自己逼成這樣,一個連人都看不住。”
商臨淵沒辯解,只是盯著輸液管里緩緩滴落的藥水,指節(jié)因為用力攥著拳頭而泛白。
魏振銘收拾器械時,用胳膊肘碰了碰商臨淵:“她是不是工作上不順心?上次給她復(fù)查,就說她睡眠不好,情緒容易焦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