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騰出一只手接起電話,是村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guān)切和焦急:
“陸大夫!雨太大了!你們到哪兒了?路上安不安全?要不要村里派人去接應(yīng)一下?”
陸川看了一眼懷中因為電話鈴聲微微蹙眉、似乎睡得不甚安穩(wěn)的歐陽凌雪,壓低聲音回答:
“村長,謝謝關(guān)心。我們沒事,車停在路邊安全的地方,等雨小點再走?!?/p>
“好好,那就行。陸大夫,有需要比咱打電話,村里人都愿意去搭把手!”村長囑咐完并不掛電話。
“村長,還有什么事?”陸川試探。
“那個,胡婆子說,瑩瑩的病不簡單,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她不能捅破這件事。要是別人知道了,瑩瑩一家人得讓戳破脊梁,根本沒臉面在村里過活!”
“你看,能不能不要和別人說……就說瑩瑩氣血虧損……要不然……一個沒結(jié)婚的大姑娘……”
“好!放心!”陸川放下電話,村長最后那幾句吞吞吐吐、欲蓋彌彰的話在他腦中回蕩。
“胡婆子不敢捅破這事……”
“咱們千萬不能漏出去,要不然瑩瑩沒臉面在村里過活了……”
這聽起來像是在維護廖瑩瑩的聲譽,但結(jié)合王嬸子的恐懼和胡婆婆向村長的秘密告發(fā),味道就全變了。
這更像是一種默契的封口,一種對某種強大勢力的畏懼和妥協(xié)。村長和胡婆婆,恐怕知道的遠比說出來的多。
這時,懷中的歐陽凌雪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嚶嚀。
陸川低頭看去,見她睫毛顫動,似乎要醒來。他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熱度已經(jīng)退下去不少,針灸和保溫降溫起了效果。
“嗯……”歐陽凌雪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但比之前清亮了許多。
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包裹著自己的溫暖堅實的胸膛和強健有力的心跳,隨后才意識到自己正被赤裸著上身的陸川緊緊抱在懷里。
“??!”她低呼一聲,臉頰瞬間緋紅,下意識地想掙脫。
“別動,你剛退燒,不能再著涼?!标懘ǖ穆曇魪念^頂傳來,低沉而穩(wěn)定,但環(huán)著她的手臂卻稍微松開了些,給了她一點空間。
歐陽凌雪停下動作,心跳如鼓。車廂內(nèi)狹小的空間,兩人緊密相貼的姿勢,以及之前那個意外的吻,都讓空氣里彌漫著無法忽視的曖昧。
“謝…謝謝你?!彼砣缥抿?,不敢抬頭看他,“我好多了。”
“嗯?!标懘☉?yīng)了一聲,小心地將她扶正,讓她靠在后座另一側(cè),“雨小多了,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里?!?/p>
他回到駕駛座,發(fā)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