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
宋檀瞬間來了精神,趕緊老油條一般握住了對方的手,上下晃動。
而后問道:“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是不是要給咱村修路了?唉,不瞞你說,我每天開個小破皮卡,給我顛簸的呀!”
祝君:……
她滿腹的草稿此刻被堵得一干二凈,只記得修路了。
可修路那事兒是她能辦下來的嗎?
不知道為什么,竟還感覺出一陣唏噓來。
于是只好訕訕地抽回手:
“叫我名字就行了,咱們同齡人,我就比你大兩三歲……”
客套半天,祝君才想起她那險些被遺忘的重點,這會兒忍不住再次問道:
“那方便透露一下,你們家今年田地里用了什么新的配方嗎?”
宋檀用沒用東西,那也不是隨便扯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最終她只是欣喜又狂熱的到:
“你也覺得我們田今年很肥是吧?哎呀,我媽都說了,土地爺顯靈,就該旺我了!”
祝君在村里也一年多了,不是頭一回見識村里人的迷信思想,但你一個年輕小姑娘說話這么篤定真的好嗎?
宋檀扯了句玄學(xué)的,又半真半假的扯了些科學(xué):
“其實不是我們家田地多好,主要村里現(xiàn)在種地的也就我們家。那地荒廢了多少年,土層底下不知埋了多少腐爛的肥料呢。”
“我們翻地的之前又一把火燒過一遍,給土地追肥,除菌除蟲。”
“因此這頭一年用心伺候,地里的植物長得好,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p>
祝君雖然不是農(nóng)民出身,可她也接受過培訓(xùn)和教育的,村里種地現(xiàn)在是個啥情況,她心里清楚。
化肥尿素和農(nóng)藥,目前還沒有到全生態(tài)有機(jī)那個程度。那普通的紫云英能長出這么好的口味來,實屬罕見呀。
卻聽宋檀又嘆氣:
“你想想,現(xiàn)如今的政策,稍微靠近城市一點的村鎮(zhèn),秸稈也不讓燒,田地也不讓動,去自己的山上想套種兩顆葡萄,還得專門打個申請,不然就是違法的……”
宋檀也是唏噓:
“農(nóng)民種了一輩子地,到老到老,干點事還違法了。我不是說這個政策不好,只是其中有很多生搬硬套的政策,完全不顧現(xiàn)實?!?/p>
“咱們云橋村離鎮(zhèn)上開車都得二十分鐘,去市區(qū)更是要一個多小時。這么偏僻的地方,自由度也稍微大一些,東西長得好也是正常,以前咱們這兒可是出了名的人杰地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