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子打千著上來,是賈府的一個管事。
賈璉也認識他,騎在馬上淡淡的問道:“方才,你們就在這邊干坐著,聽他在外面大放厥詞,污蔑我賈府清譽?”
高門大戶,養(yǎng)的這些家丁護院,干的就是這個工作。
豈有什么人都敢到高門大戶外頭叫罵的道理,早被打死了。
方才幾個守門的奴才小廝只顧瞧熱鬧,看笑話,哪里還記得前去制止?
他們甚至覺得賈璉處理的不妥,哪有將自己舅舅趕到外面的道理,如今被人爆料,璉二爺該惱火了吧?
管事的也是后知后覺,念及方才邢德全說的那些“辛密”,悄然出了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下,狡辯道:“二爺恕罪,奴才們方才也勸他,只是不聽,奴才們也沒辦法……”
“掌嘴。”
冷漠的聲音,讓管事不敢再多言,瞧了賈璉一眼,心一橫,對著自己的臉便左右開弓起來。
其他幾個小廝見狀,畏畏縮縮的跪在地上,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陪著管事的一起掌嘴……
“哥哥……”
還是迎春,她心地良善,看不得別人受罪,又要來扯賈璉的袖子。
賈璉無奈的瞧她一眼,怪道說義不掌財慈不掌兵,多的不說,有這么一個妹子,他都感覺自己現(xiàn)在是個兇狠不講理的惡徒了。
可是賈府這尊大樓從內到外,已經(jīng)壞了太多的地方了,要是不重樹脊梁,祛除蠹爛,傾覆不過是遲早之事。
如今他爵位到手,已經(jīng)是時候開始著手接管權力,為家族重述肉身了。
若是連奴才都治不好,如何治理整個家族?
“好了,下不為例。”
“是是是,多謝二爺寬恕,多謝二爺寬恕……”
雖然只是挨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但是對于管事的而言,方才短短的十來秒鐘,不啻于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一般,他后背心里的冷汗,在提醒著他這一點。
恭送賈璉等人的車馬離去之后,他有些惱怒的對著周圍的幾個小廝罵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再出紕漏,不等二爺揭我的皮,老子先把你們的皮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