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名自是不好意思與賈璉講,只得將法名搬出來。
“嗯,妙玉,這名兒不錯?!辟Z璉點頭贊美了一句。
妙玉頓時臉紅起來,瞪了賈璉一眼:誰叫你評論好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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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才不與她打啞謎,直接道:“好,名兒我記下了,妙玉仙子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咱們以后再見?!?/p>
賈璉轉身欲走,心里默念一二三,果然剛走兩步,就聽見追上來的腳步聲。
“你做出那樣狂悖無禮的事,難道就想這么一走了之了?”
“我做什么了?”
“你……”
妙玉面頰發(fā)燙,她如何說得出口,只是一想,就覺得唇上癢癢的,令她發(fā)悸。
見賈璉大有不承認的樣子,不知如何,莫大的委屈突然涌上心頭,眼淚瞬間擠滿了眼眶,再一偏頭,那斷線似的淚珠兒,就灑落在空中,連對面的賈璉都清晰可見。
賈璉暗呼了得,這誰能受得了?
都說黛玉是淚人兒,這段日子以來,也沒見她這么大方的撒過眼淚??!
“咳咳,那你想如何?”
唉,本來他是想不承認的,料定妙玉也拿他無法,只是現(xiàn)在卻不能了。
妙玉也不說話,也不看賈璉了,就偏著頭哭。
“那我負責好吧?”
“呸!”
妙玉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狠狠啐了一口。
然后心里更悲。
是啊,雖然自己出身不低,家境殷厚,卻早已經(jīng)連女子最基本的權利都沒有了。
她的人生,誰能負責?誰又能對佛門弟子負責?
賈璉終于感覺到一些后悔,看著眼前已經(jīng)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子,他心中的惻隱之心不可抑制的被引動。
原本只是覺得妙玉性格乖張,還嫌貧愛富,所以沒把她當做一個柔弱的女子。
此時想想,這個女孩一生也是挺凄苦的。
從大概剛記事的時候,就因為得病,家人不得不把她送入空門,請求佛祖庇佑。
所以,她整個童年乃至少女時期,都是在庵堂中,與青燈古佛相伴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