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點他之所以能夠清晰的認識到,是因為他能由此及彼。因為他知道,他自己也對賈璉媳婦兒頗為垂涎,只是那婆娘太潑辣,他不敢。
那女人撒潑起來可是不認人的……
雖然很確定,以尤氏的膽量,就算眼饞賈璉,也不敢背叛他。
但他就是十分不爽。
這種不爽,更多的不是因為尤氏,而是因為賈璉本身!
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崽子,以前為了從自己這里拿好處,百般討好自己。
如今一朝得勢,就有些翻臉不認人了。
上次在榮國府議事,當著老太太等長輩的面給他下套,害得他白白就把薈芳園交了出去不說。
最可氣的是,賈璉現(xiàn)在自己大財小財?shù)陌l(fā)著,卻一點也不記舊情。
就比如,晌午前眼睜睜看著他入賬一萬多兩的“臟銀”,他也沒說分給他一些。
要知道,為了給他舉辦冠禮,他可是忙活了一個上午……
結(jié)果呢,冠禮結(jié)束之后讓賈璉過來吃酒看戲,還暗示他一會可以出去玩頭牌給他慶生,那小子竟然以在孝期為由給推拒了!
忒不給他面子。
這就是賈珍越想賈璉越覺得不爽的一系列原因,尤氏和秦氏過去給賈璉賀壽不過是個導(dǎo)火索罷了。
以前他和賈璉你好我好哥倆好的時候,什么都好說,現(xiàn)在是賈璉先“棄他而去”,他自然也就看賈璉哪兒哪兒不順眼。
有心想使個法子震懾賈璉一番,讓他知道誰才是賈府的老大。但是一想到如今賈璉好像有點受皇帝信任,而且在太子的面前也有幾分體面,他就底氣不足。
但是,總不至于任由他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吧
而且,寧國府也不能永遠被榮國府遮擋著榮光……
賈珍陰沉著眉頭,開始權(quán)衡起來。
一抬頭,看見賈蓉站在底下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露出菊花似的淫笑,他就來氣。
一茶杯砸到賈蓉的身上,賈珍怒罵道:“該死的畜生,成天不想正事,又在那兒考慮什么齷蹉的玩意兒
馬上就要清明了,還不出去看看,祭祖還差些什么東西,趕緊去補辦,再敢在我面前蠢笑,你給我仔細著!”
賈蓉哪里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老東西,忙喏喏的應(yīng)了“是”,就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