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的話,對于士卒來說就簡單多了。
能夠被抽調(diào)到火器營來的官兵,或多或少在原來的部隊,都不大受重視。換個環(huán)境,大家都是從同一起跑線出發(fā),很多人心里自然憋著一股想要出人頭地的想法。
這幾個月來,火器營的一應(yīng)待遇和配置大家都是看得見的,明顯不像來之前擔(dān)心的那般,是什么貶謫之地。相反,還是個新鮮出爐的新貴。
這在印證了他們的主將鎮(zhèn)遠(yuǎn)侯賈璉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圣眷優(yōu)厚之外,自然也讓他們這些當(dāng)初選上的人暗暗慶幸,都想跟著賈璉,成為賈璉口中,未來禁衛(wèi)軍七大營部中最具戰(zhàn)斗力的火器營中的一員。
因為火器營的特殊性,導(dǎo)致賈璉在火器營中無可撼動的崇高地位。
再加上軍人本來就重榮譽,因此盡管他們并不太清楚榮譽勛章是什么新的套路,但是僅僅是賈璉所言,當(dāng)著全軍將士,被賈璉親自授予稱號的光榮,就令他們心中熱血沸騰。
足足十個名額呢!都是大老爺們,又是同一時間加入的火器營,誰又甘愿承認(rèn)自己比別人差呢?
看著足足三千雙灼熱的眼睛,點將臺上下的所有人將官都明白,接下來的一個月,這些小崽子們該拼命了,他們大概也不用再費多少精力,來督促他們了。想到這里,將官們心里不由得對自家主帥的手段感到欽佩。
而對于賈璉來說,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激烈措施。想要讓一支新建的軍隊短時間擁有可觀的戰(zhàn)斗力,單純的訓(xùn)練可不大頂用。
誰都知道,一支真正的百戰(zhàn)之師,是有軍魂的。
即便是賈璉,也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給一支軍隊塑造軍魂。但是,他卻知道一支軍隊的軍魂在形成之初,定然是由共同的榮譽或者信仰所支撐的。
他此時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全軍中打造出共同的榮譽感。
這是火器營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全軍大比,只要這一次做的好了,讓這個“神射手”的榮譽勛章得到認(rèn)可,讓全軍將士渴望爭奪到下一次的類似榮耀,那么全軍的凝聚力,就初步形成了。
在中心營房請火器營所有將官吃了一頓大鍋飯,賈璉才打道回府。
請將官們吃飯,賈璉可不是為了什么和士卒打成一片,而是單純的給各級軍官們一個接觸自己的機會,以便他們更好的向全軍傳達(dá)他的意志。
畢竟火器營的全體將官,除了他親自提拔的一批,其他好多,和他也并不熟絡(luò)。賈璉對駐扎在皇城內(nèi)的這幾千兵馬是很重視的,自然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心里。
回到寧榮街,賈璉在寧國府門口就下了馬車。
拾級而上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后不悅道:“有什么話就說,支支吾吾作甚?”
他早就發(fā)現(xiàn),昭兒面色有異,似乎有話想要與他說又很猶豫。
昭兒聽到賈璉的聞訊,雙膝一曲,噗通一聲跪在臺階上,對賈璉道:“二爺,奴才想告?zhèn)€刁狀!”
賈璉眉頭一挑,刁狀?知道是這小子故意說來博他一笑的,也不在意,手一擺哼道:“你想告誰?”
“奴才要告的,是趙天梁、趙天棟兩兄弟!”
“哦,他們怎么了?”
賈璉有點意外。
趙天梁趙天棟兄弟是他的奶兄,都是不成器的東西,當(dāng)初看在趙嬤嬤的份上,賈璉將他們重新收在身邊當(dāng)長隨。
后來因為覺得這兩兄弟實在難當(dāng)大任,留在身邊看著不順眼,便隨便找了份有些油水的差事,把他們打發(fā)了。
“他們……那兩個狗東西惦記我家那口子!”
昭兒這話一出,周圍爆發(fā)出一陣樂呵聲。來旺笑罵道:“你小子注意言辭,趙家兄弟再怎么說也是二爺?shù)哪绦值?,豈是你小子可以隨意辱罵的。”
昭兒梗著脖子,他也不怕丟臉,仍舊大聲道:“所以我才找二爺告狀!他們兩個王八蛋趁著我跟隨二爺在外,天天找機會對我家那口子大獻(xiàn)殷勤不說,后來還打算仗著身份,對我家那口子用強。
若非我知道我家那口子漂亮,容易遭賊惦記,早有安排,只怕就給他們得逞了!
二爺,昭兒不過是個奴幾輩,當(dāng)初若非二爺恩賜,奴才便是再修八輩子的福氣,也是絕對娶不到我家那口子的。而且,當(dāng)初娶我家那口子的時候,二爺還是我的主婚人,如今趙家兄弟如此欺辱我們,還望二爺給奴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