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這些人吃醉了酒,殿下一個人過去,說不定要吃虧?!?/p>
“那又如何,難道就這么坐著,聽他們議論污蔑我父皇?”
見張朔無話可回,四皇子就要去叫自己的侍衛(wèi)隊,把這些人抓到大明宮論罪。
“殿下且息怒,殿下此行也未帶多少人,他們這些膏粱子弟出來,攜帶的人數(shù)肯定比殿下更多,到時候沖突起來,恐有傷殿下金體?!?/p>
“放屁,他們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
四皇子是真的怒了,罕見的指著張朔的鼻子罵道。張朔也不見氣,與四皇子使眼色。
四皇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向旁邊坐著干喝茶的賈璉。
賈璉豈能不懂他二人的意思,心里苦笑一聲,得,又是個得罪人的苦差。
但是,四皇子要是當(dāng)真開口要求,他還真沒辦法拒絕。
第一,作為臣子,耳聽得有人誹謗君父而無動于衷,是為不忠。
第二,作為西城兵馬司指揮使,職責(zé)便是維護西城治安。若是任由這些人在他的轄下搞這種“非法集會”,他這個執(zhí)法者,也干脆不用干了,寧康帝只怕也會大失所望。
第三,就從情理而言,他也覺得這些人有些不知所謂了,更別說四皇子這般生氣,要是他不作為,只怕四皇子對他也會有看法。
四皇子并不知道賈璉的想法,看賈璉被他們盯著都不表態(tài),有些不滿的質(zhì)問道:“賈璉,父皇那般信任你,你說,這件事怎么辦?!”
賈璉終于放下茶杯,擺了擺袖子站起身,回道:“殿下的意思,是叫我派兵,將這些紈绔子弟抓起來,聽候陛下的發(fā)落是吧?”
“那是自然!他們這樣口出狂言,毀謗我父皇,難道還不能治罪?”
“治罪是肯定能治罪,臣也可以答應(yīng)殿下將他們?nèi)孔テ饋怼5?,臣也要殿下一個口頭承諾。”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那你說!”
賈璉不急不慌的拱手解釋道:“臣雖然是兵馬司指揮使,有緝拿兇盜惡徒之責(zé)。但是,最多也不過至王公大臣家的普通子弟。
但凡身上有爵位在身的,臣實則都無權(quán)緝拿,更別說宗室子弟了。這些人,都?xì)w宗人府管轄,若是不經(jīng)陛下和宗人府的同意,擅自緝拿,則微臣也難逃罪責(zé)?!?/p>
賈璉說著,看四皇子有些著急,又笑道:“不過,這些人膽大妄為,污蔑圣躬,人人得而誅之。
微臣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只是,為了防備他們將來反咬臣一口,臣想要殿下答應(yīng),到時候陛下若是問起,殿下要替微臣作證。畢竟,臣拿不到他們別的罪證,只有依靠殿下的證詞爾?!?/p>
賈璉也是為難的,這件事做好了,自然可以再在寧康帝面前刷一波忠心護主的好印象。但是壞處也很顯而易見,那就是一下子又把宗室給得罪一遍!
四皇子一聽賈璉這番話,才慢慢意識過來,他與賈璉相比,真的是菜的不行。
所謂耳聽為虛,他們沒有別的罪證,只要對方事后不承認(rèn),賈璉能夠拿他們怎么辦?弄得不好,說不定真像賈璉擔(dān)心的那樣,被他們及其身后的勢力反咬一口。
“好,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我雖然平時犯錯多,但是從不撒謊,我父皇對我的話還是很信任的,只要我?guī)湍阕髯C,他們保證不能逃脫罪責(zé),更不可能顛倒黑白!”
賈璉拱手一禮,隨即招來隨從去兵馬司調(diào)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