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計定這一點,襲人又想,賈寶玉如今已通人事,若是自己久久不得令他沾身,其難免染上其他標致的丫鬟,將來威脅自己的地位……
正無計較,忽見麝月走來問她的身體,襲人忙敷衍了,然后卻對她道:“二爺今兒出了汗,這是他剛剛換下來的衣裳,我先拿出去了,等會還要去回老太太的話。你去打一盆熱水來,給二爺身上擦擦,再給他換上干凈的衣裳……記得擦仔細一些。”
麝月倒是不疑心,聞言便執(zhí)行去了。
臥房內(nèi),賈寶玉見襲人負氣去了之后,久久不回,心里十分愧悔,深覺唐突了佳人。
忽見麝月端著水進來,便問:“她去哪兒了?”
“誰,襲人姐姐嗎?老太太在花廳上設(shè)酒戲,要是沒看見你,定是要問的,她過去回稟去了,臨走前叫我進來服侍爺。”
賈寶玉聞言才高興起來,知道襲人并非真的生氣了,于是非常配合的讓麝月給他擦凈身子。
這麝月也是常在他身邊服侍的人,雖然姿色比襲人差些,也是標致的人物。而且行為做事,與襲人如出一轍,加上或許是因為地位不如襲人的原因,對他更比襲人順從一些,也不會時常拿大道理來壓他這個主子。
少年公子哥,心里有了歪思邪念,便很難壓得住。
心想襲人既然不允,不如試試這個……
……
如今賈寶玉和黛玉等人都住在賈母正房的后院,主要服侍事務(wù),都由賈母屋里的人承擔了,所以不論黛玉還是賈寶玉屋里,近身服侍的人,也就不多的幾個。
襲人為了給麝月創(chuàng)造機會,將閑人都給打發(fā)了,她自己也去花廳上通稟了一番,便快速的摸回來。
來到那臥房外,輕輕碰了碰門,果然已經(jīng)從里面抵上了。
再細細的扒在那格子擋屏后面聽了,果然能聽到幾分奇怪的聲音,一如下午的時候,自己在那假山石洞之內(nèi)所忍不住發(fā)出的一般。
自己守了幾年的果子,如今卻不得不拱手送與旁人摘取,襲人心中,自是難免的失落、挫敗。
但是,她卻不得不這么做。
她是個理智的女人,不會以為賈寶玉單純到,連她是否貞潔都分辨不出來。
況且,她也不敢得罪賈璉,所以只能如此了。
麝月是她親手帶出來的人,不論資歷、容貌都差她一分,且性格也不張揚,所以是最佳的代替品。
而且,麝月今日與寶玉做下茍且之事,也算是有了把柄在自己手中,將來不愁控制不了她。
想到這些,襲人也不由輕嘆,只是一日之間,自己似乎就長大了好多,這等復雜的算計,令她覺得對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只聽了一小會兒,襲人拿了鳥雀的吃食,來到走廊上投喂鳥雀,順道替里頭的二人把門。
“怎么站在風口發(fā)呆?”
襲人正有些走神,忽聞一道清麗溫雅的聲音響起。
抬頭間,只見寶釵帶著侍女鶯兒,從走廊盡頭走過來。
襲人暗暗一驚,忙笑迎道:“寶姑娘怎么來了。”
“剛才聽你說寶兄弟身上不好,我來瞧瞧他,怎么,他不在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