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子孫,若都是逆子,那不知道天底下的兒子,究竟該當如何了。
哪怕是堂堂王爺世子,侮辱他的父親,他都敢悍然出手,甚至敢殺之,這樣的兒子,還能夠被冠上一個逆子的名聲?只怕除了賈赦自己,旁人都不信。
這且罷了,聽聽賈璉反駁賈赦的話:他非草芥,他身上流淌的,是榮國公的血脈!
這一點,賈母感觸自然最深。
他嫁到榮國府的時候,正是賈家最為鼎盛的時期:功名奕世、一門雙公。
那個時候,滿朝朱紫,誰人不敬畏賈府三分?
那個時候,一個賈字,在整個大魏,代表的是何等分量!
這些,只怕子孫們都忘了……
賈母深深的瞧了賈赦一眼,再回頭看著階下身姿挺拔,一副誓死捍衛(wèi)血脈尊嚴的賈璉,這一刻,她切實感受到,屬于先夫父子身上的那份驕傲,又回到了賈府。
其他人雖不如賈母感受至深,但是看著昂首而立,無懼無畏的賈璉,她們也都覺得,此刻仿若跳梁小丑的大老爺,甚至還有先前同樣表現(xiàn)的十分焦慮的二老爺,以往他們身上的威儀,不過都是徒有其表。
在賈璉這樣真正自尊,以血脈為榮的人面前,似乎,都脆弱的可憐。
璉二爺,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兒,才不愧是,先國公爺?shù)淖訉O!
賈赦尚不自覺他在旁人眼中的可笑之處,他只覺得賈璉居然敢頂嘴,就要沖下去揍他丫的,卻被賈母一聲令喝制止。
“璉兒,我看你身上都好好的,難道,當今皇上也認為你打了端王世子,是無罪的?”
賈母已經(jīng)被賈璉的話,激起了內(nèi)心的驕傲,也就將得罪端王府的那一絲擔(dān)憂拋下。
其實,堂堂開國公府,原本就沒有必要太畏懼一座普通的王府。
賈母唯一擔(dān)心的是,皇帝的態(tài)度!
畢竟,端王府怎么說也是宗室,和皇帝算是同族人。
賈璉對賈母隔空拜了拜,然后道:“回老祖宗,陛下確實沒有定孫兒的罪,他只是斥責(zé)了孫兒幾句,就放孫兒回來了?!?/p>
“呼,如此就好?!辟Z母長呼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完全的落下。
只要皇帝不怪罪,那么,這件事還真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