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若是不嫌棄,便當(dāng)下官是一家人,直呼下官的名字便可。”
“呵呵呵,既如此那本侯便托大,稱呼你一聲‘雨村兄’可好?”
賈雨村本就是為了與賈璉套交情,看賈璉接了,神色立馬一喜,笑道:“璉世兄,請上座。”
“好,雨村兄請?!?/p>
于是二人一同上座,只以左右分賓主。
客套交談之間,盡皆親熱友善,彷若當(dāng)真是一家子兄弟似的。
實則,賈雨村年已四十,而賈璉不過二十出頭,年紀(jì)差了足足一倍。
賈璉初入此世的時候,對賈雨村還是嗤之以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如今在官場混跡多年,倒也逐漸明悟了不少,賈雨村這種人,不過是官場常態(tài)罷了。
若是必要且罷,若非便要,其實留著或許更好。
以其二甲進士的功名,十余年宦海沉浮的經(jīng)歷,自身不俗的才能,以及與賈家的淵源……實在是作為賈家在外爪牙的不二人選!
當(dāng)然,這也要看是誰來駕馭了。
原著中賈府將賈雨村運作到順天府的位置上去了之后,賈赦那個膿包就與賈雨村走的很近,卻只是被賈雨村玩弄于鼓掌之上,成為其攀登頂峰的墊腳石,最后反噬賈家。
賈璉當(dāng)然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xiàn)。
如今的賈雨村官位雖不錯,已達三品,但根基還薄弱的很,大可以利用。真要將來有威脅了,再除去不遲。
當(dāng)然這都是后面要考慮的事情,今日他可是有事相求來的。
簡單客氣完之后,賈璉對賈雨村道:“想必雨村兄也知道,當(dāng)年我在南京,曾從拐子手中救出來一個丫頭。
經(jīng)過我詢問,那丫頭回憶起,其原籍乃是蘇州,家住十里街,其父姓甄。問及具體地址,只知道家旁有個不大的寺廟。
后來我偶然從雨村兄舊相識的口中得知,雨村兄當(dāng)年金榜未中之前,也曾客居蘇州十里長街,而且正與一戶姓甄的人家有舊。
從那人口中只得知,那甄家當(dāng)年因為一場大火,燒的人離家散了,他也不知道那戶人家的去向。
我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問問雨村兄,你這里可有什么消息,若是有還煩請告知,小弟不勝感激?!?/p>
賈雨村聞言,甚覺得奇異。
首先他未中進士之前,“客居”蘇州的事,這些年從未與旁人說過。畢竟那是他最落魄的時候,賈璉客氣說是客居,實則他自己知道,那是流浪。
賈璉竟然能夠遇到他的舊相識,還知道了這件事?
第二,蘇州十里街,家旁有個寺廟,還姓甄,必是當(dāng)年的甄士隱一家無疑了。
他當(dāng)然也知道,甄家獨女,當(dāng)年被拐子給拐走了。而甄家,也因為葫蘆廟一場大火連累,被燒光了家資,從此搬遷他鄉(xiāng)之事。
至于賈璉當(dāng)年從拐子手中救過一個女孩的事,他也知道。畢竟當(dāng)時他是和賈家接黛玉的一行人,一道入京的,所以聽說過,只未曾見過那女孩。
豈能想到,天底下竟然有這般巧合之事,那個女孩,竟就是當(dāng)年恩主甄士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