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兩位不放棄他,他就會沒事。
對于侯門公府來說,所謂的犯罪證據(jù),有時候并不值得什么。只要賈母和賈政執(zhí)意要保他,就是璉二爺再想辦他,只怕也力有不逮,最后想來也只能妥協(xié),對他小懲大戒。
因此賴大也不說話了,只是目光哀求的看著邊上的賈政。
賈政暗嘆一聲,走向賈璉。
“老爺怎么來了?!?/p>
“聽說你在審賴大,所以過來瞧瞧?!?/p>
賈政面色唏噓,仰作不解的問道:“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罪過,讓你這般生氣?
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你如今身份不一般,何必與他一般見識,還該多加保重才是?!?/p>
賈政這話,看似關(guān)心賈璉,卻將欲保賴大之心展露無疑。
事實也果如賴大所想,對賈政這些人來說,底下人貪墨,要說他們一點不知道,那絕對不可能的。
別的不說,只看賴家將自家的日子,過的那般風(fēng)生水起,家里比之一般富商巨賈還要氣派,難道賈政是傻子,看不出其中的根本原因所在?
他自然看得懂,只是正如皇帝不差餓兵一般。賴大能夠為他辦好那么多事,豈能不讓其沾點好處?
如今賈璉要揪住賴大貪墨的事實,大動干戈,賈政想的自然是大事化小,平息賈璉的怒氣。
“至于賴大,他畢竟跟了我這么多年了,即便犯了錯,你也看在我的份上,略作懲治,教戒他下次如何?”
果然,過度一句,賈政便直接為賴大求情。
很多人便十分嫉妒,賈政作為榮國府十余年的當(dāng)家老爺,何等在意自己的體面,如今居然肯為了一個下人,當(dāng)眾求情。整個賈府,大概也就賴大一人有此殊榮了。
賴大果然信心大增,最懂審時度勢的他立馬磕頭大聲道:“還請二爺恕罪,奴才知錯了。奴才甘愿接受二爺?shù)膽徒?,并保證從今往后洗心革面,再不敢有任何貪念,若違此誓,便是叫二爺當(dāng)眾打死,奴才也甘愿!”
賴大這話一說,算是給賈璉臺階下。
但是賈璉能下嗎?
此番他準(zhǔn)備如此充足,若是都不能將賴家鏟除,他自己膈應(yīng)不說,連他的威信,也會大為受損。
他也明白賈政為何會保賴大。畢竟,若是此時有人要動昭兒,他也會力保的。
一個連自己最信任的人都保不住的老板,注定是失敗的。
賈政或許不善政治權(quán)謀,但是身為國公府的當(dāng)家人,他天然的察覺到,他不能輕易讓別人將賴大處理了。
于是賈璉對著賈政一拱手道:“賴大于我賈府,于老爺有功,這我是知道的。若非必不得已,侄兒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實話與老爺說了吧,侄兒忍賴家,已經(jīng)有兩三年了。也一直給他們機(jī)會,想著只要賴大能夠記得一點點賴嬤嬤對老太太的忠心,記得一點做奴才的本分,及時懸崖勒馬,看在老太太和老爺?shù)姆萆希椅幢夭荒鼙犚恢谎?,閉一只眼。
但是!
這狗奴才顯然是將侄兒的忍耐,當(dāng)做退讓和軟弱。這兩年,侄兒幾次暗示、警告這奴才,要安分守常,他都不以為意,仍舊我行我素,肆意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