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在練劍?!?/p>
又在練劍么……昭陽公主心下暗想,年方及冠的賈璉,不知道何處來的毅力,對于武道如此堅持。這一路上,連她都不止一次的撞見賈璉練武。
論理說,盛世治文。
以賈璉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不貪圖享樂,也完全用不著以武力博取功名。
想要奮進(jìn),學(xué)習(xí)文道,將來輔左明君治世,顯然才是更加光明的選擇。緣何他看起來,倒像是對文道不屑一顧,反而熱衷于習(xí)武,享常人不能享之勞苦。
懷著一絲疑惑,昭陽公主吃過早膳,簡單梳洗后,便出來房門,慢慢去尋賈璉的蹤跡。
農(nóng)家簡陋,布局也不復(fù)雜,昭陽公主很容易就看見了在閣樓下?lián)]汗如雨的賈璉。
他也不知道這樣練了多久,顯然已經(jīng)入了佳境,對于外物視若不見。
身影雷動之間,劍出寒芒。
昭陽公主不由得看住了眼。
不知為何,看著此時身穿一身胡袍,身姿矯健的賈璉,昭陽公主耳邊恍若響起了那段詩句: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賈璉的戰(zhàn)馬,正巧也是一匹白色鬃毛的駿馬。
恍忽之間,昭陽公主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如此迷戀眼前的這個男人。
灑然一笑間,她走下木廊,來至賈璉的跟前。
待賈璉收劍之后,方拈起衣袖,仰首為賈璉擦拭汗珠。
分明愛潔的她,面對心上人身上撒發(fā)出來的,夾雜著絲絲汗味的灼熱氣浪,非但沒有不適,反而不由自主的將身子更貼近一些。
回首間,看賈璉低頭凝視她,她眨了眨眼,便撲哧一聲笑了,然后眼神示意后方閣樓。
賈璉循著看去,卻是閣樓上農(nóng)戶家一雙小女,微探著頭在上面。察覺他們的目光,趕忙縮走了身影。
昭陽公主戲謔道:“二郎的美貌果然舉世無雙,幸好生做男兒身,若是女子,倒不知道要傾倒世間多少男兒。”
“也幸好是生做男人,否則,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美麗又尊貴的公主殿下,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白了賈璉一眼,昭陽公主正欲嬌嗔賈璉就是說的好聽,之前還不是對她愛答不理的。
察覺可能會煞風(fēng)景而沒有訴諸于口,只抬起另一只袖子,替賈璉擦拭額頭上冒出的第二波細(xì)汗。
“二郎何用這般辛苦的練習(xí)武藝?
豈不知刀兵無眼,即便是再高明的劍客,也難免有失手的時候。
以二郎的身份,即便領(lǐng)兵建功,居于帷幄之間足以。
此番是青染拖累了二郎,但是從今往后,青染并不希望,二郎會有第二次陷入這樣危險境地的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