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神思不屬的原路往回走,在出長廊下臺階的時候,冷不防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往前沖去,差點撞到月洞門沿子上,倒唬了她好大一跳。
“呵呵呵……”
身后傳來的,是某人無情的嘲笑聲。
鴛鴦回頭看了賈璉一眼,臉蛋驀然紅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拋卻閑念,一面往前走,一面口中問道:“聽說二爺今兒在外面大放異彩,做了幾首好詩”
“有這么一回事,怎么了”賈璉笑道。
鴛鴦神態(tài)微緊,忙道:“沒什么,就是,就是覺得二爺?shù)哪切┰姸甲鞯臉O好,怎么二爺以前都沒有在大家的面前展才呢
“展才”
賈璉笑了笑,悄然走至鴛鴦身側(cè),低頭在她耳邊問道:“展才做什么,莫不是,展才之后,鴛鴦姐姐見我不是一個淺陋之人,就會對我芳心暗許”
“胡說什么!”
鴛鴦哪里料到賈璉會調(diào)戲她,登時臉蛋羞的通紅。
若是換在往常,她一定支起眼睛呵斥賈璉。
但是時至今日,休說賈璉地位非同一般,就說她自己少女時候種下的跳動芳心,也早有些按捺不住了。
所以,雖然理智讓她在聽到賈璉不正經(jīng)的話的時候,讓她做出義正詞嚴的模樣,但是她的心里,卻是止不住的砰砰跳動起來!
他如何知道,何用他展才,人家的心其實早就暗許了一個人,又何曾在意過他是不是一個淺陋之人。
況且璉二爺,就從來不是一個淺陋之人。
唯一令她不適應的是,以前的賈璉,她看得明白。
現(xiàn)在的璉二爺,感覺離她越發(fā)遙遠,深沉到仿若短短二三年之間,對方已經(jīng)遼闊如大海一般,讓她覺得自己在里面激起一點水花的能力都沒有。
榮國府在入夜之后,各處交通要口都要掛燈的,雖然不能照亮整座宅子,但是在主要的干路上,多少有點光亮。
此時恰好走至亮處,借著旁邊門樓上傳來的燈光,賈璉可以看見鴛鴦臉上的脈脈嬌羞。
這令賈璉不由得笑了起來。
上回在賈母屋里表露自己的雄心壯志,他就發(fā)現(xiàn)鴛鴦瞧他的眼神不對!
只是一直以來忙碌得很,倒是沒什么機會和這位賈母的內(nèi)管家聊聊人生理想。
今日難得機會,賈璉自然不會錯過,方才不過是簡單試探一下而已。
結(jié)果嘛,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