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內(nèi)殿,也就是臨時靈堂所在的院落。
迎春也已經(jīng)收拾準(zhǔn)備妥當(dāng),正等著賈璉。
因為之前法事耽擱的太久,賈璉就讓王熙鳳等人先行去水月庵,說是等事情完結(jié)之后,自己親自送迎春過去。
“哥哥?!庇航衲晔臍q了,已然生的亭亭玉立。
身姿和寶釵也略有一比,小小年紀(jì)已有幾分不凡的玲瓏姿態(tài)。
一方孝巾系在頭上,越發(fā)凸顯的她那鵝蛋臉兒水潤俏美。合中的身量,此時換了一件質(zhì)地勻稱的白麻孝衣,在腰間用一條白色的巾帶束緊,灼灼纖腰,一眼瞧去只堪一握。
她起身高興的喚了賈璉一聲,看賈璉打眼瞧她,忙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身上,覺得沒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就不好意思起來,“哥哥,你瞧什么呢……”
她本來質(zhì)地嬌柔,以金春綠柳來形容最是恰當(dāng)不過,此時含羞帶怯,更添幾分動人之色,賈璉不由得笑道:“沒瞧什么,只是看我家妹子,越發(fā)出落的美麗大方了,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迎春本來就比旁人多幾分內(nèi)向、害羞,聞言頓時面頰緋紅。
“呀,哥哥說什么呢,你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迎春有些嬌惱,嘴里弱弱的抗議,低著頭也不敢看賈璉一眼。
旁邊,迎春此行帶著的唯一一個服侍的丫頭司琪,還有剛剛從內(nèi)堂出來的尤氏,都呵呵笑了出來。
賈璉也知道迎春不禁趣,所以也沒有多笑她,與尤氏交代一句,便領(lǐng)著迎春等人往前院去。
沒走多遠,果然就見邢夫人帶著人追趕了上來,見面便是給她弟弟求情,言語間還有些責(zé)怪的意思。
哪有把舅老爺趕出山門的道理!
邢夫人的反應(yīng)在賈璉的預(yù)料之中,也無意與她多言廢話,直接臉色一沉,道:“那大太太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在我賈家家廟,就在我父親的安靈道場之中,招聚家下賓客賭錢,酗酒,玩弄優(yōu)伶l童,其中哪一條,不是故意褻瀆老爺?shù)撵`位,蔑視我賈府歷代先祖?
若非看在他是太太親弟弟的份上,兒子早就令人將之打?qū)⒊鋈チ恕?/p>
如今不過是讓他出去醒醒酒,已經(jīng)是愧對我父親,愧對我賈府先祖了。
所以太太還是不要再多言了,這也是為了太太著想,邢大舅品性低劣,粗渾無禮,且不知悔過,這樣的人留在這里,只會為太太招致非議。
若是讓別人知道太太的娘家中,盡是這等貨色,只怕于太太名聲不利?!?/p>
邢夫人聞言,面色有些變換。賈璉如此毫無顧慮的貶斥她弟弟,令她很有種下不來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