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表面上仁慈的長者,背地里卻將父親的心血據為己有,只給了他一句評價:“魏銘義啊……是個好人?!?/p>
“好人……”魏京海冷笑出聲,“是??!好人的下場就是一無所有。”
他蹲下身,用手指擦拭墓碑上的灰塵。
“我找到李民顯的弱點了,爸。”他低聲道,“我會換一種新的方式奪回我們的東西?!?/p>
“讓他也感受一下,你當初的無力感。”
站起身時,魏京海已恢復了那副商業(yè)精英的冷漠面孔。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轉身離開墓園。
黑色的奔馳車旁,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
“去公司?!蔽壕┖:喍痰孛畹?,“通知各部門主管,一小時后開會。杭州那邊的項目,我要親自過問?!?/p>
車子駛離墓園時,魏京海的目光掃過后視鏡。
鏡中,父親的墓碑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視野里。
就像二十多年前,那個從高樓墜下的身影,永遠定格在他的記憶深處。
……
黃浦江畔的一家老茶館里,趙鑫盯著手中的照片,眉頭緊鎖。
照片上是蘇寧和蔣談樂在南京路上親密逛街的畫面,女孩挽著蘇寧的手臂,笑容明媚。
“這丫頭是誰?”趙鑫將照片扔在桌上,聲音沙啞。
對面的黃鳳圖慢悠悠地品著茶,銀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上海三江學院老校長的孫女,蔣談樂。聽說圍棋下得不錯,如今看來是蘇寧的……”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紅顏知己?!?/p>
趙鑫冷哼一聲:“哼!我這個兒子倒是會享受?!?/p>
“你兒子?”黃鳳圖笑了,“老趙,那孩子可從來沒承認過你這個父親?!?/p>
趙鑫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今年還不到五十,卻是已經被自己的兒子掃地出門,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
“血緣不是說斷就斷的。”他咬牙道,“他骨子里流的是我的血,遲早會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你當年拋棄他們母子的苦衷?”黃鳳圖搖頭,“老趙,別自欺欺人了,那孩子的記憶力根本沒有你,他能為老太太發(fā)喪已經是仁至義盡?!?/p>
趙鑫沒有接話,轉而問道:“魏京海的資料查得怎么樣了?”
黃鳳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
“有意思的是,魏京海竟然是魏銘義的兒子?!?/p>
“什么?”趙鑫猛地抬頭,“銘義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