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誰？（第8頁）

“小兄弟，”他瞇起醉眼，“你長得特別像一個人?！?/p>

“……”蘇寧卻是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男人仍然盯著他的臉問道，“你老家哪的？”

此時后廚門簾猛地被掀開，蘇大強拎著炒勺走出來：“幾位吃得還行？”

他不動聲色地把蘇寧擋在身后。

“老蘇？真是你？”另一個客人突然站起來，“我是王德海??！當年曹妃甸派出所的！”

蘇大強臉色瞬間慘白。

蘇寧注意到養(yǎng)父握炒勺的手青筋暴起，就像多年前訓練他格斗時的樣子。

“你認錯人了?！碧K大強冷冷地說，轉身推著蘇寧回到了后廚。

身后傳來王德海的嘟囔：“奇怪，那孩子真像趙三金家失蹤的……”

樓梯傳來腳步聲，蘇大強端著兩碗綠豆湯上來，罕見地主動開口：“今天那人我以前同事。”

“爸，”蘇寧直視他的眼睛，“我到底是誰？”

蘇大強的手抖得比后廚更厲害，綠豆湯灑在褲子上都沒察覺。

沉默良久，他突然說：“你記得多少？”

“片段?！疤K寧謹慎地回答，“一個工廠……很多血……有人叫我八兩……”

“趙八兩?！碧K大強苦笑，“趙三金的兒子?！?/p>

閣樓安靜得能聽見遠處黃浦江的汽笛聲。

這個他們心照不宣隱瞞了十二年的秘密，終于在這一刻被撕開。

“那晚我在水庫里把你撈起來，就已經認出來了你?！碧K大強聲音干澀。

“為什么要騙我？”

“我和你爸是仇人！他害得我被發(fā)配守水庫，老婆孩子也移民去了澳洲，所以……”

“所以這個世界上真有一個叫蘇寧的孩子？”蘇寧奇怪的是并不感到特別震驚。

“是的！他在澳洲！不過已經和我失聯(lián)很久了?！?/p>

“想他嗎？”

“……”蘇大強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應。

“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么？”

“還把我當成你的兒子，不要讓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