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魏氏啞聲道:“心,心疾突發(fā)……”
“是嗎?”莊寒雁取出宇文長安的信,“那這骸骨中的毒又作何解釋?”
魏氏渾身發(fā)抖,淚水縱橫:“老身,老身什么都不知道……”
“祖母,”莊寒雁握住老人顫抖的手,“只要您說出真相,孫女保證您晚年無憂。但若您繼續(xù)隱瞞……”
只見莊寒雁突然湊到魏氏的耳邊說道,“您覺得父親會相信您守口如瓶十七年嗎?”
魏氏如遭雷擊,渾濁的眼中閃過恐懼。
莊寒雁起身:“再說如今父親已經(jīng)被我們的兵士抓起來了,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審判,所以孫女只能給您三日考慮?!?/p>
“……”
三日后,一個檀木盒子被送到莊寒雁手中。
盒中躺著一株水芹菜,根部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附著的紙條上只有歪歪扭扭幾個字:“兔死葉下”。
“果然如此。”莊寒雁冷笑。
她想起母親生前說過,魏氏院中曾養(yǎng)過一對白兔,某日突然暴斃,就死在幾株水芹菜旁。
……
大理寺公堂上,莊仕洋被鐵鏈鎖著跪在中央。
已經(jīng)改頭換面效忠蘇寧的傅云夕一襲大理寺卿官服,“莊仕洋,莊憾良遺骨已驗明中毒而亡,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明鑒!”莊仕洋連連叩首,“下官確實隱瞞父親死因,但下毒之人是周氏啊!她一直怨恨父親不讓她扶正……”
“荒唐!”此時的周如音同樣被衙役押上來,只不過卻是發(fā)髻散亂,“當(dāng)年我不過是個妾室,哪來的膽子謀害家主?”
她轉(zhuǎn)向傅云夕,“大人,民婦承認(rèn)曾雇段天師裝神弄鬼,但老爺默許的!他早就想……”
“住口!”莊仕洋突然暴起,又被衙役按倒,“毒婦!你為扶正不惜弒主,如今還想誣陷親夫?”
堂下嘩然。
莊寒雁隱在屏風(fēng)后,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等到那個莊語山也是被衙役壓上來之后,周如音眼中頓時立刻燃起了希望:“語山!你快告訴大人,那年雷雨夜,娘是不是一直陪在你房里?”
莊語山卻避開母親期盼的目光,跪地道:“大人,妾年幼時曾見母親在祖父糕點中下藥……當(dāng)時不懂,如今想來……”
“孽障!”周如音厲聲尖叫,“我為你謀劃半生,你竟……”
她突然撲向莊語山,被衙役死死拉住。
莊仕洋假意嘆息:“孽障!語山,怎可誣陷生母?”
他重重叩首,“大人,女告母當(dāng)受杖刑,這罪……下官愿代她受過。”
莊語山聞言,立刻高聲道:“大人,妾所言句句屬實!母親還曾用毒芹菜害死祖母的愛兔試藥!”
屏風(fēng)后,莊寒雁嘴角微揚。
她看著周如音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熄滅,最終癱軟在地:“是……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