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沉默片刻,拿起電話:“讓楊主任過來。”
十分鐘后,楊主任鐵青著臉走出辦公室,宣布再給西北班一次機會,由麥苗帶頭練習(xí),一周后重新考核。
當(dāng)晚,宿舍里的氣氛既興奮又忐忑。
秋紅拉著麥苗的手:“麥苗,要是再不過關(guān)怎么辦我、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啊”
麥苗正要安慰她,舍友突然喊:“麥苗,你的信!”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跡父親白老師寄來的。
麥苗迫不及待地拆開,信紙上是一如既往的樸實叮囑:
“苗兒,見字如面。福建潮濕,記得睡前用熱水泡腳。與人相處要寬容,但原則問題不能退讓。你從小倔強,如今在外更要學(xué)會以理服人”
信紙在麥苗手中微微顫抖。
千里之外的父親,仿佛看穿了她的處境。
與此同時,寧夏扶貧辦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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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集團愿意提供無息貸款”陳金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包收購”
蘇寧點點頭:“李水花說了,她旗下的‘西北風(fēng)情’和‘蘭州拉面’連鎖餐廳每年需要大量蘑菇。另外,還可以供應(yīng)給福建那邊的“沙縣小吃。”
“太好了!”陳金山激動地拍桌,“這樣村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馬得福卻若有所思:“蘇主任,水花集團為什么突然這么支持”
蘇寧笑了笑:“因為她懂農(nóng)民的顧慮。當(dāng)年她父親就是用一頭驢、一個水窖逼她嫁人的?,F(xiàn)在她有了能力,不想再看別人受窮?!?/p>
“另外,水花集團會建立冷庫儲藏倉儲和冷運鏈,蘑菇種植一定會成為另一個熱門產(chǎn)業(yè)?!?/p>
會議結(jié)束后,蘇寧獨自站在窗前。
遠(yuǎn)處,閩寧村的燈火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
他想起了李水花下午在電話里說的話:“蘇寧,當(dāng)年要不是你娶了我,也許我的人生同樣很悲慘?!?/p>
如今的蘇寧自然是有能力讓西海固短時間暴富,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要西海固的老百姓從思想上獲得的改變和成長。
扶貧可是一個復(fù)雜的工程,并不是所謂的一錘子買賣,只有慢慢激發(fā)當(dāng)?shù)厝说哪軇有圆趴梢浴?/p>
而在千里之外的福建,麥苗正伏在宿舍的公共桌上,認(rèn)真地給父親回信。
窗外是陌生的霓虹,窗玻璃上倒映著她堅定的面容。
信的最后,她寫道:“爹,我會像您教的那樣,既堅持原則,也學(xué)會方法。這里的海很大,但女兒的心永遠(yuǎn)連著西海固的黃土?!?/p>
夜風(fēng)吹動窗簾,帶著海洋特有的咸腥。
麥苗輕輕哼起了家鄉(xiāng)的花兒,歌聲飄出窗外,與機器的轟鳴、海浪的輕響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屬于這個時代的奮斗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