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確實是我派他去‘請’趙家少爺?shù)?。”納蘭長生冷笑,“沒想到徐振紅蠢貨會不忍,居然報了警,更沒想到……”
他瞇起眼睛,“那孩子居然能反殺三個成年人?!?/p>
茶館突然安靜下來。
陳紅雄感到后背發(fā)涼,如果九歲的孩子能徒手殺死三個綁匪,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齊鳳年突然說,“現(xiàn)在我倒是懷疑趙甲第真的是被趙三金藏起來了?!?/p>
“這個不重要!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奔{蘭長生用拐杖輕敲地面,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陳紅熊問道:“小紅雄,你說金海集團內(nèi)部有我們的人?”
“財務(wù)總監(jiān)齊冬草是齊叔的親侄女?!标惣t雄胸有成竹,“而安保主管黃鳳圖……他兒子欠了我三百萬賭債?!?/p>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舉杯。
茶水倒映著天花板上搖晃的燈泡,像極了多年前那個火光沖天的車禍現(xiàn)場。
……
上海虹口某公寓,凌晨三點。
蘇寧從噩夢中驚醒,渾身被冷汗浸透。
夢中他又回到那個血色工廠,但這次看清了更多細節(jié)。
徐振紅臨死前嘴唇蠕動著“報警了”,而角落里還躲著個扎馬尾的女孩……
手機突然震動,是林小魚發(fā)來的信息:【蘇寧,我到學校了?!?/p>
蘇寧猶豫片刻回復:【好好休息!有事記得和我聯(lián)系?!?/p>
放下手機,他鬼使神差地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唐山趙八兩失蹤”。
頁面彈出幾條陳舊新聞,其中一張配圖讓他呼吸停滯,年幼的趙八兩站在生日蛋糕前,左手腕的月牙胎記清晰可見。
接著蘇寧又是搜尋1995年唐山曹妃甸大案,卻是沒有任何關(guān)于廢舊工廠血案,殊不知那件案子早就已經(jīng)被趙三金壓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蘇寧顫抖著摸向自己手臂,那塊胎記在月光下泛著青白色。
頭痛欲裂中,一些記憶碎片強行擠入腦海:
馬尾少女不停的呼喚著他:“八兩別怕,姐姐在。。?!?/p>
鋼筋刺入血肉的觸感,溫熱的血濺在臉上……
“??!”蘇寧抱頭跪倒在地,眼睛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
浴室鏡子里,他的眼神顯得特別迷茫。
自己到底是誰?蘇寧?趙八兩?
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聲,蘇大強醉醺醺地哼著歌回來。
走出衛(wèi)生間的蘇寧看向醉醺醺的蘇大強,“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