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困的修士們癱坐在血泊中,原本二十多人的隊(duì)伍如今只剩十人。而且全部都是元嬰修士,三個萬劍宗的男修士,兩個青山教的女修士,四個散修,外加一個山河五岳宗的泰婉兒。
泰婉兒的除魔劍斷成三截,雪白衣衫上凝結(jié)的血痂,隨著呼吸簌簌掉落。她緊緊的盯著東風(fēng)狂,眼中閃爍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多謝各位道友相救,我們師姐妹感激不盡!”青山教的兩個女修,互相攙扶著上前。她們躬身時,衣衫撕裂處露出淤青的膝蓋,聲音卻帶著輕柔的溫婉。
“山河五岳宗與合歡宗的恩情,我萬劍三人記下了!”為首的男修士拱手說道,他身后的師兄弟同時抱拳,破損的袖口露出猙獰的傷痕。
其他四個散修,兩男兩女,男的是雙胞胎,身著一襲白衣,長相一般;女的也是雙胞胎,身著一身綠衣,但是二女長得卻是異常清秀,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他們的模樣更顯狼狽,白衣雙胞胎兄弟的發(fā)髻散亂,衣衫也破損不堪;綠衣雙胞胎姐妹雖保持著清秀的面容,卻都咬著下唇,顯得無比虛弱。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一綠衣女修上前半步,聲音細(xì)若蚊蠅:“多謝諸位道友大恩,我們姐妹心中甚是感激!”白衣男修雙雙抱拳深深一拜:“多謝各位道友!”
“泰婉兒,過來?!狈藉羞b的五行飛劍,在他身后整齊排列著,他朝少女微笑著招了招手。
泰婉兒聞言露出會心的微笑,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快步走到東風(fēng)狂和呂丹丹中間,低聲與二人打了個招呼,二人同樣微笑點(diǎn)頭回禮。
方逍遙的目光掃過九張疲憊的臉,劍眉微蹙:“諸位道友,你們可曾到過死亡沙漠的邊界?”
對面的九個修士,聞言疑惑方逍遙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就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鴻盛在沙丘上發(fā)出低沉的咆哮,金色拳套反射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東風(fēng)狂抬頭望去,只見猩群正圍著野豬尸骸大快朵頤。
方逍遙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各位道友,你們好。”他漫不經(jīng)心地踢開腳邊半截野豬獠牙。
“為了這場救援,我們的回靈丹跟不要錢似的往嘴里塞,法寶也磕得傷痕累累——就拿幾句謝詞打發(fā)我們了?”
話音未落,萬劍宗三個男修握劍的手驟然收緊,青山教的兩個女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兩對雙胞胎散修,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位道友此言差矣!”青山教的那個手持拂塵的女修士,猛地踏前一步,翠玉拂塵因用力而微微發(fā)顫。
“你我同屬六大宗門,在這死亡沙漠里,守望相助本是分內(nèi)之事。當(dāng)初泰婉兒落魄時,我們師姐妹收留她,可從未索取過半分好處,也沒有強(qiáng)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她的聲音尖利,在血腥氣彌漫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方逍遙挑眉轉(zhuǎn)向泰婉兒:“婉兒,這位青山教的道友所說,當(dāng)真如此?”少女渾身一僵,袖口下隱隱露出未愈的傷口,她咬著下唇,睫毛低垂:“是。。。是真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訥,卻讓現(xiàn)場氣氛愈發(fā)凝滯。
“婉兒,風(fēng)狂給你做的貼身穿的鎧甲呢?你怎么沒穿在身上?”呂丹丹突然開口,她緊挨著泰婉兒,一搭手就感覺到了泰婉兒腰間的柔軟。
泰婉兒的臉“騰”地漲紅,像被踩住尾巴的貓般慌亂后退半步:“我。。。我送給別人了?!彼哪抗庀乱庾R飄向青山教女修,又迅速移開,這細(xì)微的動作卻沒逃過東風(fēng)狂和呂丹丹的眼睛。
東風(fēng)狂額頭的白發(fā),突然無風(fēng)自動,緊緊地盯著青山教女修蒼白的臉頰:“方才聽你說收留之恩,莫不是連泰婉兒的鎧甲也一并‘收留’了?”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嚇得女修踉蹌后退了半步。
女修漲紅著臉梗著脖子:“鎧甲是泰婉兒道友,她自愿相贈于我的!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東風(fēng)狂冷笑著說:“哦,這么說也可以,不過現(xiàn)在我們救了道友你,道友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我們相應(yīng)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