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支援隊伍,緊繃的肩膀終于松了下來,“我們這下有差不多一百人了,趕緊去追吧!再晚的話,可能連人影都看不到了?!?/p>
于雪晴指尖在五彩鸞鳥的玉牌上輕輕一點,神念順著牌面紋路流淌,略小一點的五彩鸞鳥,突然發(fā)出清脆的啼鳴,撲棱棱飛至半空。
它在前方盤旋兩周,尾羽甩出的虹光如路標(biāo)般指引方向,于雪晴抬眼望向那道流光,對莫紫一揚了揚下巴:“莫道友,跟我來,我的這只小五彩鸞鳥,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大五彩鸞鳥的具體位置了?!?/p>
莫紫一點了點頭,他瞥了眼身后近百人的隊伍——萬劍宗與御靈教近百個元嬰期修士,在沙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他率先邁開腳步,靴底碾過沙礫,發(fā)出輕響。
兩個時辰后,大五彩鸞鳥的哀鳴終于清晰可聞。它蜷在沙丘背風(fēng)處,斷翅處的血已凝成暗紅,見到小鸞鳥時,它的眼瞳突然亮起微光,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于雪晴和莫紫一等修士快步上前,她的玉手在儲物鐲上一抹,一個玉瓶“啪”地落在掌心。
“是誰傷的你,怎么傷成了這樣!”她拔掉瓶塞,將青色丹藥盡數(shù)倒在掌心——顆顆圓潤飽滿,泛著瑩潤的光澤。
大五彩鸞鳥艱難地張開喙,丹藥入口的瞬間,斷翅處竟?jié)B出淡淡的金光。于雪晴指尖劃過它的背羽,輕聲道:“委屈你了,先回靈獸袋養(yǎng)傷吧?!?/p>
說著她掐動法訣,將五彩鸞鳥連帶著斷翅一同收入靈獸袋,袋口收緊時,還能聽到里面微弱的嗚咽。
莫紫一的神識如網(wǎng)般撒開,掃過方圓上百里的沙地,最終失望地收回靈力。他望著遠(yuǎn)處起伏的沙巒,喉間溢出一聲長嘆:“他們的氣息徹底斷了,于道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就此別過吧。”
于雪晴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鳳凰釵:“也好?!彼`教的隊伍,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這次雖沒逮住他們,卻也讓他們元氣大傷——他們或許會分崩離析?!?/p>
“未必?!蹦弦煌蝗恍α诵Γσ鈪s未達(dá)眼底,“他們中有幾個散修,而且還有三個元嬰期下的修士,但是他們卻能組成一個團(tuán)體,他們的凝聚力應(yīng)該很強(qiáng)大,不會輕易潰散的。
真是令人敬佩的對手啊,或許在后期的競爭中,他們會是我們中最為強(qiáng)勁的一個對手?!彼D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凝重,“或許他們會是意料之中的意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于雪晴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鳳凰釵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莫道友,我們先走一步了!告辭?!彼龑χ砗髶]了揮手,“我們走?!?/p>
近五十個御靈教修士立刻跟上,很快他們便消失在沙丘盡頭。莫紫一站在原地,看著那道洪流遠(yuǎn)去,突然對著萬劍宗的修士們道:“我們也走吧?!?/p>
在六翼羅剎放棄進(jìn)攻于雪晴和莫紫一等人時,石錚愁等十一人,正在千里之外的沙漠中狂奔。
千里奔逃讓他的靈力消耗大半,他的腦中還在隱隱作痛,可比起這些,更讓他心頭發(fā)緊的是腦中那道若有若無的感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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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翼羅剎脫離控制的瞬間,他就像丟了半條命。
“應(yīng)該是追不上來了……”
他在心里喃喃自語,沙粒順著黑袍的縫隙鉆進(jìn)衣領(lǐng),磨得皮膚生疼??蛇@自我安慰剛落下,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有根冰錐狠狠扎進(jìn)眉心。
“糟了!”
石錚愁的身體猛地一僵,對著身后的黑袍修士嘶吼,“快沉到沙下!六翼羅剎追上來了!”
九個圣人教的修士瞬間沉入沙下,黑棺被他們合力拖進(jìn)沙層,棺蓋與沙粒摩擦發(fā)出
“沙沙”
輕響。
石錚愁的鐵爪在沙地下快速劃動,身體像條泥鰍般蜿蜒前行,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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