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雖清澈鮮亮,但是用雞骨與筒骨燉的,鮮美無比。
面條火候掌握得極好,根根筋道彈牙,麥香混著燜肉的軟爛,在舌尖化開。
再舀上一勺河蝦仁混著吃,新鮮的河蝦彈牙夾雜著湯底的咸鮮,連湯帶面下肚,吃上幾口渾身都暖烘烘的,這幾日乘船的不適,很快煙消云散。
“好吃?!?/p>
衛(wèi)錦云喝了一口湯,連眉毛都跟著一塊跳,“怪不得祖母到了這兒后都走不動道了?!?/p>
“好吃好吃?!?/p>
衛(wèi)芙菱咬著煎蛋抬眼,“所以祖母都好吃哭了?!?/p>
衛(wèi)芙蕖遞了一塊手巾。
王秋蘭破涕而笑。
湯餅鋪子的味道幾十年如一日,讓她有些感傷眷戀,她一點也不后悔帶著孫女們回來。
錢記湯餅鋪子實誠,來的打多錢都是腳夫,面量給得足。衛(wèi)芙菱到最后也沒有吃完她那半碗湯面,嚷嚷著下次一定吃完。
幾人付了二十文,吃了個肚飽。
按著房契上的地址,祖孫四人終于站在了鋪子門前。
位置是極好的。
地處在天慶觀前主街,雖非最佳核心口,有些靠邊,但景色極美,一旁的臨頓河,碧鳳坊河交織而過。
左鄰是一家墨香濃郁的文房四寶店,進出客人穿著體面,右舍則是一家生意紅火的熟食鋪子,香味襲人。
衛(wèi)錦云盯著鋪子門面許久,發(fā)現(xiàn)它似乎與千年后祖母的老式糕點鋪子隔得極近。
這就是觀前街??!
這樣好的位置,竟一直荒廢著,實在是有些可惜。
厚重的木門有些斑駁,布滿蜘蛛網(wǎng),再一看門楣上方,懸掛匾額的地方空空如也,竟生了許多不知名雜草和多肉。
窗戶歪斜,糊窗的紙長滿窟窿,屋檐上的瓦片也殘缺不全,濕漉漉的青苔在瓦縫間招搖。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門上的鎖應(yīng)聲而落,揚起一片細密的灰塵。
根本不需要用鎖。
“喲嗬,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這鬼屋也有人敢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