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谷,灼其華房門前!
桃夭夭被灼其華推出房門時,還差點踉蹌著摔倒,她捂著被推的胳膊,氣鼓鼓地瞪著緊閉的門板:“什么人嘛!好心留在這兒照顧他,居然趕人!”
血月站在她身側(cè),神色平靜,只是目光落在門板上時,多了幾分探究:“他似乎很抵觸我們?!?/p>
“抵觸?我看他是心虛!”桃夭夭哼了一聲,來回踱了幾步,“你說他到底在怕什么?難不成真像他說的,這怪病跟他沒關(guān)系?可葉谷主明明說了……”
話沒說完,她自己先頓住了。
血月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你也覺得不對勁?”
桃夭夭點頭,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多了幾分思索:“我仔細想過了,我遇見他那天,他掛在樹上時狼狽得很,別說用內(nèi)力傷我,怕是連站穩(wěn)都費勁。那時候我只當他是個倒霉蛋,若說他能憑那副樣子,讓我染上什么怪癥……”
她越說越覺得蹊蹺,尤其是想起灼其華偶爾流露出的茫然——比如他第一次見自己被追殺時的愣神,比如他對江湖事的生疏,甚至連“采花賊”這名號,他聽到時的反應(yīng)都更像震驚,而非默認。
“他好像……很很多事都不清楚。”血月忽然開口,聲音很輕,“上次我問他苗疆的蠱術(shù),他答非所問,倒像是從未聽過。”
桃夭夭猛地停下腳步:“你也發(fā)現(xiàn)了?還有他與云天盟的婚禮,似乎也是被設(shè)計的?身為江湖敗類,游走江湖門派的‘采花賊’,怎么可能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若灼其華真如傳聞中那般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采花賊,斷不會如此生疏。
可他若不是……那他是誰?
“還有這怪病?!毖?lián)嵘献约旱男「梗碱^微蹙,“葉谷主說,我們體內(nèi)的這股氣息,與灼其華身上的同宗同源?可他當時分明沒有內(nèi)力?哪來的力量亂了我們的內(nèi)息?”
桃夭夭摸著下巴,忽然眼睛一亮:“你說……會不會跟他身上的秘密有關(guān)?”
“秘密?”
“就是魔帝寶藏??!”桃夭夭壓低聲音,“我爹說,魔帝寶藏里藏著能讓人功力大增的秘籍,還有各種奇珍異寶。江湖上多少人盯著呢!灼其華突然性情大變,又惹上這怪病,說不定……”
她沒說下去,但血月已經(jīng)明白了。
若灼其華身上藏著寶藏的線索,或是他本身就與寶藏有著某種聯(lián)系,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或許他并非“變了”,而是“換了”——就像坊間傳聞的借尸還魂,只是換過來的人,對這具身體的過往一無所知。
而她們的怪病……
“說不定根本不是他現(xiàn)在做的,而是‘以前的他’?!碧邑藏岔樦悸吠抡f,“以前那個采花賊為了寶藏,用了什么邪門法子,結(jié)果報應(yīng)到我們頭上了?”
血月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有這個可能。而且,這怪病來得蹊蹺,偏偏在我們接近他之后發(fā)作,又只有他能解……更像是一種牽制。”
牽制她們留在他身邊,牽制她們幫他做事?
兩人越想越覺得心驚。
若真是為了魔帝寶藏,那這怪病或許從頭到尾都是個局,而她們,就是被卷進來的棋子。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桃夭夭有些慌了,“被他趕出來也好,不如我們……”
“不行?!毖麓驍嗨?,眼神堅定,“不管這病是怎么來的,葉谷主說了,離了他好不了。而且,若真是為了寶藏,我們更不能走——總得弄清楚,我們到底被卷進了什么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