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凡與柳巖的激戰(zhàn)已到白熱化,兩人腳下的石面早已龜裂,每一次劍刃碰撞都激起四散的火星,照亮彼此眼中的狠厲。
火星落在潮濕的地面上,瞬間熄滅,只留下一點焦黑的印記,如同這場廝殺中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
擔架旁,程瀟咳出的血滴落在冰冷的巖石上,迅速暈開,與地上的水洼交融成暗紅的色塊。
桃夭夭扶著他后退時,靴底踩過水洼,發(fā)出“咕嘰”的聲響,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里,顯得格外刺耳。
而擔架上的灼其華,眉頭緊鎖,冷汗浸濕的發(fā)絲黏在蒼白的額角。
他體內(nèi)的劍冢劍意與道心種魔大法仍在瘋狂糾纏,每一次碰撞都讓他的指尖微微抽搐。
外界的血腥氣順著呼吸鉆入鼻腔,竟奇異地刺激著體內(nèi)那股融合的力量,讓它在經(jīng)脈中翻涌得愈發(fā)猛烈,仿佛要沖破皮膚的束縛。
突然,山洞內(nèi)一股強風從門縫中呼嘯而出,卷起地上的血污與碎石,朝著眾人撲面而來。
火把被吹得獵獵作響,光影劇烈搖晃,巖壁上的鬼影仿佛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地逼近。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滯,柳巖的劍稍緩,葉不凡趁機瞥向灼其華——他的睫毛顫得愈發(fā)厲害,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絲極淡的弧度,像是在承受極致痛苦后的某種蛻變。
詭異的強風卷著血污碎石掠過眾人面頰,帶著刺骨的寒意。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這股突如其來的異動必然與擔架上的灼其華脫不了干系——一個昏迷之人尚且能引發(fā)如此異象,那他醒來之后,又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驚雷,在每個人心頭炸響,讓柳巖等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忌憚,連攻擊都下意識放緩了半分。
葉不凡望著擔架上睫毛劇烈顫動的灼其華,緊繃的嘴角微微松動,沉聲道:“看這情形,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p>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柳巖等人,“當務之急,是先解決眼前的危機。”
他手中長劍一揚,劍尖直指柳巖,寒光在搖曳的火光中閃爍:“柳巖,你堂堂華山派掌門,竟做出這等趁人之危的卑鄙勾當!”
聲音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別忘了,這里是百草谷的地界!識相的,就帶著你的人速速離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
柳巖被葉不凡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后退半步,隨即又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葉不凡,休要逞口舌之利!那魔頭身懷秘密,本就該交由江湖同道公審,你百般護著他,莫非是想私吞好處?”
他強撐著底氣,長劍一揮,“今日不拿下他,我柳巖誓不罷休!”
火把的光芒在兩人之間跳躍,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巖壁上,如同兩尊對峙的巨獸。
石門上的符文紅光愈發(fā)熾烈,強風卷著血腥味不斷沖擊著眾人的感官,山洞內(nèi)的氣氛凝重得仿佛隨時會炸開。
孟晚舟趁機揮動碧云扇,逼退身前的敵人,高聲附和:“柳掌門,葉谷主已是仁至義盡!你們擅闖百草谷,濫殺無辜,真要鬧到無法收場,對華山派有什么好處?”
李三通卻在一旁冷笑:“少廢話,你們抬著重傷灼其華入百草谷,這里必然藏著大秘密,如今魔頭又顯露出這等異象,說你們沒私心,誰信?”
他說著,竟再次朝著程瀟與桃夭夭撲去,顯然仍想從灼其華身上下手。
葉不凡見狀,眼中怒火更盛,長劍一振,直取柳巖心口:“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