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shù)娘L(fēng)仿佛被那道巨龍?zhí)撚巴淌?,連空氣都成了凝固的琥珀。
灼其華的身影與龍影重疊,墨色長劍劈下的剎那,黑袍人眼中終于露出一絲凝重,他將短刃橫于胸前,黑袍無風(fēng)自動,竟也浮現(xiàn)出層層疊疊的黑色紋路,與短刃的漆黑融為一體。
“魔帝孽徒,也敢放肆!”黑袍人低喝一聲,短刃上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銀光,那光芒純凈得近乎圣潔,卻帶著斬妖除魔的凜冽,硬生生將巨龍?zhí)撚暗暮跉馑洪_一道縫隙。
“轟——!”
劍與刃再次碰撞,這一次沒有清脆的交鳴,只有震耳欲聾的轟鳴。
巨龍?zhí)撚鞍l(fā)出一聲凄厲的咆哮,在銀光中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黑色光點(diǎn)!
黑袍人則如遭重?fù)簦麄€人被震得倒飛出去,撞在崖邊的古松上,松樹應(yīng)聲斷裂,他兜帽被勁風(fēng)掀起,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左額角一道疤痕從眉骨延伸至下頜,眼神狠戾如鷹。
灼其華也不好受,巨龍?zhí)撚皾⑸⒌姆凑鹆ψ屗麣庋嫘?,喉頭猛地涌上一股腥甜,噴出的鮮血濺在龍淵劍上,竟被劍身吸收,墨色劍身上的金光愈發(fā)詭異。
他踉蹌著后退,赤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黑袍人,體內(nèi)的道心種魔大法因強(qiáng)行催動已開始反噬,經(jīng)脈傳來針扎般的劇痛。
“噗通!噗通!”
被氣勁震倒的武林高手們還沒爬起,又被這第二輪沖擊掀翻,崖頂?shù)膸r石碎裂聲、骨骼斷裂聲與哀嚎聲交織,儼然成了人間煉獄。
柳巖扶著李三通勉強(qiáng)站穩(wěn),望著氣息萎靡卻依舊挺立的灼其華,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這魔頭的韌性,竟到了如此地步。
黑袍人從斷樹中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跡,短刃指向灼其華:“耗盡精血催動魔功,你現(xiàn)在就是強(qiáng)弩之末。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全尸?!?/p>
灼其華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舉起龍淵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決絕的冷光。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但若要束手就擒,不如墜崖而亡。
就在這時,崖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鳴——那是他與溫安寧特有的信號。
灼其華瞳孔微縮,這聲音……是溫安寧?
百草谷那條通往崖頂?shù)拿艿溃睗穸陌?,僅能容一人側(cè)身通過。
孟晚舟提著一盞油燈走在前面,火光搖曳中,能看到兩側(cè)巖壁上布滿青苔,偶爾有細(xì)小的蛇蟲被燈光驚動,簌簌竄入石縫。
溫安寧緊隨其后,裙擺被石筍勾住也顧不上整理,手中的藥箱被她攥得死緊。
“快到了?!比~不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送兩人到密道中段便要返回,“出去后沿亂石坡往上走,半個時辰就能到灼其華所在位置。記住,無論看到什么,先保自己性命?!?/p>
孟晚舟點(diǎn)頭,將油燈遞向溫安寧:“你拿著,我開路?!?/p>
他從腰間拿出碧云扇,,扇子頂端泛著冷光,警惕地盯著前方的黑暗。
穿過最后一段狹窄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密道出口藏在一叢茂密的荊棘后,外面是布滿碎石的斜坡,月光灑在石面上,泛著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