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怎么回事?”趙成玉一聽說文亭受傷就急匆匆地來了,他隔著窗,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臉色也有幾分不好看。
文欽將事情言簡意賅地對趙成玉說了,沈聲道:“老六,你幫我查清楚,到底是誰他媽敢對文亭下手?!?/p>
趙成玉罵了聲,道:“四哥你放心,文亭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敢動(dòng)他,老子非把他皮剝了!”
“不過四哥,那些人的來路,你有頭緒么?”
文欽若有所思道:“都是生面孔,我懷疑是常青社的人干的?!?/p>
文欽前幾日才同常青社的人起了沖突,帶人搶了他們在碼頭的幾處營生,雙方交火,各有死傷,結(jié)的梁子不可謂不大。
文欽道:“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奇怪?!?/p>
“哪兒奇怪?”
文欽說:“說不上來?!蔽臍J從小顛沛流離,多少次死裏逃生,于危險(xiǎn)有種敏銳的直覺。
趙成玉說:“我馬上去查,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老子都給他揪出來。”
“謝了,”文欽笑了下,拍了拍趙成玉的肩膀,趙成玉是他們幾個(gè)結(jié)拜兄弟中年紀(jì)最小的,文欽同他感情最深。
趙成玉笑道:“四哥說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p>
在醫(yī)院裏觀察了三天,文亭就不想待醫(yī)院了,他要回家,文欽扭不過他,只好由得他去。
文亭有傷在身,文欽事事照顧周到,簡直將文亭當(dāng)成了小孩兒。他身上有傷,洗澡不便,起初在醫(yī)院是文欽幫他擦身,后來回了家,文亭就說要洗澡。
文亭嘟噥道:“再不洗澡,我都要臭了。”
文欽湊過去聞了聞,玩笑道:“哪兒臭了?香著呢?!?/p>
文亭閃躲著,拖著嗓子叫哥,文欽只好應(yīng)他??晌耐ど砩嫌袔椎纻遣荒芘鏊?,文欽說:“哥幫你洗?!?/p>
文亭眨了眨眼睛看著文欽,口中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文欽哼笑了聲,道:“怎么著,還不好意思?哥又不是沒給你洗個(gè)澡?!?/p>
文亭小聲說:“那不一樣。”
文欽隨口道:“哪兒不一樣?!?/p>
文亭哼哼唧唧地不說話了,文欽拍了拍他的屁股,說:“去找衣服,哥給你燒水?!?/p>
當(dāng)文亭真在他面前脫得赤條條時(shí),文欽才發(fā)現(xiàn)真的不一樣了。
文亭長大了,皮肉白皙?jiǎng)蚍Q,一具纖瘦的,充滿還未完全長開的少年感的身體,身上有擦傷,淤青紅痕,左臂還腫了,透著股子易碎的脆弱感。
文欽移開目光,不知怎的,心跳都快了兩拍,文亭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夾著腿,一只手捂著底下,一只手橫在胸前,低聲說:“哥,你出去吧,我自己洗?!?/p>
“我會(huì)小心點(diǎn)的。”
文欽被文亭這別別扭扭的樣子逗笑了,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害什么羞?!?/p>
“哥出去了,你背上怎么洗?”
文亭后背肩胛有幾道傷口,還未結(jié)疤,醫(yī)生叮囑過,不能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