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欽楞了楞,哭笑不得,“這哪兒跟哪兒,”他想著,還有點兒惱,“姚蔓迎凈愛胡說八道?!?/p>
文亭說:“陳二哥年初的時候結(jié)了婚,后來就搬出去了,到時候哥也會這樣嗎,和嫂子一起搬出去住,不管我了,就我一個人住在家裏?!?/p>
陳二哥是陳叔的兒子,年初結(jié)的婚,沒多久,小兩口就搬了出去。
文欽見文亭越說好像越是那么回事兒,一時間想笑又有些好氣,說,“說什么呢,哥什么時候會不管你——不是,哪兒來的嫂子,沒嫂子。”
文亭道:“哥哥遲早會有的,六哥說百樂門的蔓春姐姐喜歡哥哥,我上回去,她還向我打聽你?!?/p>
文欽好整以暇道:“打聽什么?”
文亭說:“哥哥有沒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嫌棄她是個舞女,哥哥喜不喜歡她,”他停了下,說,“她說她不介意哥哥帶著我,她會像對親弟弟一樣照顧我?!?/p>
文欽眉毛一下子皺緊,沒了玩笑的心思,說:“什么叫不介意我?guī)е悖瑒e聽她胡說?!?/p>
文亭垂著眼睛,眼睫毛顯得濃密纖長,手裏攥著毛巾,揪得緊,低聲說:“我是哥哥的累贅,哥哥要不是帶著我——”
“文亭,”文欽倏然轉(zhuǎn)過身,盯著文亭,沈聲道,“你不是哥哥的累贅,永遠(yuǎn)不是?!?/p>
“這樣的話,你不許再想,如果有人在你面前亂說話就告訴我?!?/p>
文亭眼睫毛顫了顫,不吭聲。
文欽嘆了口氣,湊過去,拿額頭蹭了蹭文亭的,輕聲說,“亭亭,哥只有你了。”
文亭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可我要讓哥哥失望了,我成不了家,沒有姑娘會喜歡我這樣的,喜歡我這樣的——”他吐出兩個字,“怪物?!?/p>
文欽呼吸滯了滯,想起弟弟異于常人的身體,聲音有些艱澀,道:“不是怪物,不要這么說?!?/p>
“亭亭要是不成家,哥就一輩子陪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