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琳此時已經準備仔細查看一下,懷里的玉佩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就像一個煩躁不安的人看見了讓他心驚膽顫的東西一樣。“不要害怕
”王琳伸手輕輕撫摸一下玉佩,想要安撫它,誰知玉佩不但沒有一絲安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掙扎。
王琳心中一緊,這玉佩跟著自己多年,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他下意識地將玉佩往懷里按了按,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不受控制的震顫,像是要掙脫束縛般拼命跳動。
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跟著凝重起來,剛才還覺得尋常的景象,此刻在他眼里竟多了幾分說不清的詭異。他屏住呼吸,目光快速掃過周圍,試圖找出讓玉佩如此不安的源頭——是墻角那株半枯的老槐樹?還是遠處那扇虛掩著的木門?
玉佩的掙扎越來越急,甚至帶著一絲灼熱感,燙得王琳指尖發(fā)麻。他忽然想起爺爺臨終前說過的話:“這玉佩能護你,可若它自己慌了,你就得比誰都冷靜?!?/p>
深吸一口氣,他握緊玉佩,聲音雖輕卻穩(wěn):“我知道你怕,但有我在,別怕?!?/p>
話音剛落,玉佩的抖動猛地一頓,隨即化作一陣極輕微的嗡鳴,像是在回應他的話。王琳這才松了口氣,額角卻已沁出一層薄汗。他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定是有什么東西,正悄悄盯著這里。
就在王琳稍緩心神的剎那,那陣嗡鳴突然變調,玉佩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驟然向內收縮,勒得他鎖骨處一陣發(fā)緊。他低頭看去,玉佩表面浮現(xiàn)出細密的血絲,像是活物的脈絡在皮下搏動。
墻角的老槐樹影影綽綽,枯枝在風里刮出“咔噠”聲,竟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窗欞。虛掩的木門“吱呀”一聲晃了半寸,門軸轉動的聲響在死寂里格外刺耳,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門縫里往外探。
王琳攥著玉佩的手心沁出冷汗,卻不敢松開分毫。爺爺的話在耳畔回響,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些異動,只是盯著腳下青石板上的青苔——那青苔不知何時竟褪去了綠意,泛出詭異的灰黑,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玉佩的嗡鳴陡然拔高,像是瀕死的哀鳴。王琳猛地抬頭,正對上木門后那雙窺視的眼睛——沒有瞳仁,只有一片渾濁的白,正死死鎖著他懷里的玉佩。
“鎖靈陣,豈是你能輕而易舉就能破的。”
老大隔著監(jiān)控器看見王琳在那里徘徊,認為他是對付不了自己的“鎖靈陣”而驚慌失措,他的嘴角不由上揚。
王琳渾身一震,猛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空無一人。那聲音像是貼著耳邊響起,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沙啞,又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詭異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玉佩的哀鳴陡然凄厲,表面的血絲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拉扯,瘋狂地扭動起來,燙得王琳幾乎要握不住。他能清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順著玉佩往自己身體里鉆,冰冷刺骨,與玉佩的灼熱交織在一起,疼得他牙關發(fā)緊。
虛掩的木門“吱呀”聲越來越響,門縫里的那片渾濁慘白緩緩向前挪動,邊緣處似乎有粘稠的黑影在蠕動,像是某種濕漉漉的東西正從門后爬出來。墻角的老槐樹突然劇烈搖晃,枯枝刮擦的“咔噠”聲密集得像雨點,樹影在地上扭曲變形,竟?jié)u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青石板上的灰黑青苔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腳邊,觸碰到鞋幫的瞬間,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王琳猛地后退半步,余光瞥見那灰黑里似乎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涌動,仔細看去,卻又只是死氣沉沉的苔蘚。
“鎖靈陣……”他低聲重復著這三個字,爺爺留下的筆記里似乎提過類似的陣法,是用來禁錮靈體的邪術,可這玉佩明明是護身之物,為何會被這陣法針對?
監(jiān)控器后的老大看著屏幕里王琳緊繃的背影,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屏幕右下角的小框里,幾個穿著黑袍的人正圍著一個刻畫著血色符文的陣盤念念有詞,陣盤中央的光點忽明忽暗,正是王琳懷里玉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