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間里只剩自己,老大才緩緩直起身,走到破碎的屏幕前。屏幕上還殘留著王琳消失前的最后一幀——他握著玉佩轉(zhuǎn)身的背影,脊梁挺得筆直。老大伸出手,指尖在屏幕上劃過那道背影,嘴角的詭異笑意又深了幾分:“有點意思……比那些只會搖尾乞憐的廢物有趣多了。”
他從懷里摸出個青銅小鼎,鼎身刻滿扭曲的符文,里面隱約有暗紅色液體晃蕩?!昂⑼臍埢昴茏層衽逵X醒靈智,那要是……用更強的魂魄呢?”老大舔了舔嘴唇,眼底閃過貪婪的光,“王琳啊王琳,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p>
而此時的王琳,正躲在鎮(zhèn)外一棵老槐樹的樹洞里。隱身術(shù)隨著靈力消耗漸漸稀薄,他能感覺到有幾道陰冷的氣息在附近盤旋,像禿鷲在尋找獵物。
“嗅靈犬?”王琳指尖劃過玉佩,玉佩傳來一陣細微的震顫,像是在預(yù)警。他想起黑袍人說過的話,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想循著陰氣找我?那就給你們留點‘禮物’?!?/p>
他從背包里翻出幾張黃符,指尖靈力注入,黃符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這是他之前在古籍里學(xué)的“引陽符”,能短暫模擬陽氣波動,正好用來混淆視聽。
趁著夜色漸濃,王琳將黃符分別貼在幾只往鎮(zhèn)外逃竄的野兔身上。野兔受驚,四散奔逃,帶著符紙的陽氣在夜色里劃出幾道明亮的軌跡。
果然,沒過片刻,遠處傳來幾聲凄厲的犬吠,那些盤旋的陰冷氣息立刻追著野兔的方向去了。
王琳松了口氣,靠在樹洞壁上,摸出塊干糧咬了一口。玉佩在懷里微微發(fā)燙,他能感覺到那些孩童殘魂的意念變得有些躁動,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我知道,”他低聲對玉佩說,“那個老大手里還有煉鼎的器具,我們得把它毀掉?!?/p>
玉佩的溫度降了些,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話。
天邊的月亮爬上樹梢,王琳掐滅手里的煙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知道,引陽符只能拖延一時,真正的對決,很快就要來了。而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直搗黃龍。
“果然不出我所預(yù)料??磥磉@里真的算是藏龍臥虎,只不過他們跟錯了人,做錯了事。要不然,世上真的會涌現(xiàn)出好多能人異士……,而宇宙間的平衡也會好維護很多?!?/p>
槐樹很老,已經(jīng)開始有了很大的空心,王琳安然的待在里面,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事情,那些也很有一種深深的遺憾。
樹洞外的風(fēng)聲帶著幾分涼意,老槐樹粗糙的樹皮仿佛能隔絕外界的喧囂,卻隔不斷王琳心頭翻涌的情緒。他摩挲著懷里的玉佩,指尖能感受到那些殘魂傳遞來的微弱悸動——那是孩童們尚未消散的恐懼,也是對作惡者的無聲控訴。
“藏龍臥虎?或許吧。”王琳低聲自語,目光透過樹縫望向遠處鎮(zhèn)子的方向,那里隱約有燈火搖曳,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可惜,路走歪了,本事越大,造的孽就越深。”
他想起古籍里記載的只言片語,關(guān)于靈力的正道與歧途。引陽符的金光還殘留在指尖,那是天地間最純粹的陽氣,與老大手中青銅鼎里的陰邪形成鮮明對比。或許那些追隨著老大的人,也曾有過對力量的敬畏,只是在貪婪的驅(qū)使下,終究淪為了陰魂的爪牙。
玉佩忽然又熱了幾分,像是在催促。王琳將最后一口干糧咽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樹洞里的陰影在月光下明明滅滅,映著他眼底漸起的鋒芒。
“平衡不是等來的?!彼酒鹕?,將背包甩到肩上,黃符的邊角在袋口露出一角,泛著微光,“既然他們護不住,那就換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