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爾還執(zhí)迷不悟。”王靈官聲如洪鐘。
“我也只是為了能掌控天下,何罪之有!”雖然已是肝膽俱裂,大祭司還強(qiáng)詞奪理。
“世間萬物,皆有其生存之道,違道者,當(dāng)同與妖孽。爾此等惡行,當(dāng)誅!”王靈官怒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天地間回響。
王琳趁此機(jī)會,迅速用短刃支撐住身體,以保持平衡。他立刻感覺到周圍的壓力驟然減輕,仿佛身上的重?fù)?dān)被卸去了一般。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掌心的白光短刃竟然在神光的滋養(yǎng)下,重新燃起了帶有金色紋路的火焰。
王琳凝視著王靈官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感。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光帶中那重新穩(wěn)定下來的山民虛影上。看到這一幕,他喉嚨間的腥甜感覺似乎都淡了一些。
原來,他并不是獨(dú)自一人在戰(zhàn)斗。這片土地的守護(hù)者,遠(yuǎn)不止他和那些魂靈。
大祭司眼見形勢不妙,心生怯意,企圖扯動蛇形紋路來逃脫。然而,王靈官的金鞭如同閃電一般迅速,瞬間纏住了他的手腕。金光順著大祭司的斷腕,如同一股洪流般直沖向他的丹田。
"想逃?沒那么容易!先把你吸食的魂靈還回來!"
王靈官怒喝一聲,手中的金鞭猛地收緊。
大祭司頓時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在這片空間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隨著金鞭的收緊,蛇形紋路中的黑氣不斷被逼出,這些黑氣在空中化作一道道白色光芒,然后如流星般重新融入冰層下的魂靈光帶之中。
金鞭裹著神光越收越緊,大祭司手腕的黑血順著鞭身往下淌,每一滴落在冰面上都化作白煙——他體內(nèi)的黑氣像是被強(qiáng)行抽離的藤蔓,連帶著蛇形紋路都開始褪色、卷曲,原本刺目的黑色漸漸變得灰敗。
“不!我的功法!我的魂靈!”大祭司瘋狂掙扎,可神光死死釘住他的四肢,讓他連動一下都做不到。他看著那些被逼出的白光重新回到山民虛影里,看著王琳掌心的短刃金紋越來越亮,眼中終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懼——那不是對死亡的怕,是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野心,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化為泡影的絕望。
王琳往前邁了兩步,短刃的金光映在他臉上,驅(qū)散了最后一絲疲憊:“你說他們是養(yǎng)料,可你忘了,人心聚在一起,是能燒穿黑暗的火。”他抬手對著光帶里的山民虛影輕點(diǎn),那些虛影竟跟著他的動作,齊齊舉起了鋤頭、鐮刀,光帶的光芒順著冰面蔓延,纏上了大祭司的身體。
“妖道,你吸食魂靈、禍亂三界,今日便用你的修為,還這些山民一個安寧?!蓖蹯`官話音落,金鞭猛地向上一揚(yáng),大祭司的身體被拽得騰空而起,蛇形紋路徹底崩碎,化作漫天黑氣被神光包裹。黑氣中傳來山民當(dāng)年的哀嚎,也傳來大祭司不甘的嘶吼,可不過瞬息,所有黑氣都被神光凈化,凝成點(diǎn)點(diǎn)白光,融入了魂靈光帶。
大祭司的身體失去黑氣支撐,瞬間變得干癟,重重摔在冰面上,再沒了聲息。
王琳看著光帶里愈發(fā)清晰的山民虛影,掌心的短刃漸漸褪去光芒,化作一道普通的鐵刃。他蹲下身,輕輕觸碰冰面——冰層下的魂靈光帶正慢慢向上飄,像是要回到曾經(jīng)生活的土地。
“謝謝。”王琳對著光帶輕聲說,也對著身旁的王靈官點(diǎn)頭。
王靈官收了金鞭,神光漸斂:“護(hù)佑生靈本是天職,你也守住了本心。”他看向遠(yuǎn)方,“這寒障沒了黑氣支撐,再過不久便會消散,他們的魂靈,也能重歸故土了?!?/p>
風(fēng)再次吹過,這次沒有了黑氣的冰冷,只有帶著暖意的清爽。光帶里,那個握鋤頭的虛影對著王琳揮了揮手,身后的小光點(diǎn)也跟著閃爍,像是在道謝。王琳站起身,望著漸漸透亮的冰面,終于松了口氣——這場守護(hù),他們終究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