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圍如此之廣,實在讓溫茂瑞無從著手。他雖然不是在外沾花惹草的性子,但親朋好友間認識的、見過的未婚小娘子加起來如過江之鯽,叫他如何猜得中?
溫茂瑞忽然有個不大成熟的念頭,“該不會是南衙的吧!”
旁邊兩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溫茂瑞無助地捂住眼睛,腦海中只盤旋著兩個字——作孽。
孫家那個龍?zhí)痘⒀?,是一般人能闖的嗎?
溫茂瑞猶不放棄,“身手如何?”一力降十會,若是個身手不凡的女子,或許還能讓他稍微安心些。
這一點范成明可以打包票,“很是一般?!蹦氵€做過場外指導。
溫茂瑞無論從蚌殼還是漏風的小嘴里,都套不出正確答案。只得暗自期待那位小娘子的父兄給力一點。
范成明今天的重點是來通風報信嗎?分明是來湊熱鬧的。
清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道:“我來的時候,可是聽外頭的百姓說了,以前右武衛(wèi)都是整整齊齊跑過來,今年竟然是稀稀拉拉走過來,實在不成樣子?!?/p>
大不如前!
百姓無法通過肉眼判斷軍隊的戰(zhàn)斗力,但他們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溫茂瑞冷哼一聲,“哪里還能跑得起來!”
他轉身指向水面上漂浮著的各式半裸將士,“這里面的人,要么瘦骨嶙峋,要么大腹便便?!?/p>
先前在草原上損耗太嚴重,后頭班師倒是沒有激烈的對抗,但幾千里路走下來,也是傷得很。
北征歸來的四衛(wèi),如今都這副德行。比之散兵游勇肯定要強一些,但比起他們的巔峰時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范成明嘴里念叨,“恢復訓練的事得讓段二好好琢磨琢磨了?!?/p>
每次休整結束后,恢復訓練時校場上都是一片慘淡。
溫茂瑞可太清楚范成明的德性了,“你也就嘴上說說,然后把活扔給段將軍?!?/p>
“時間還長著呢,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p>
這一次,他們有超長的休整期。
幾人正說著,孫昌安帶著兩位“新手”游了過來。
相娑羅自幼就不是個調(diào)皮的,在右武衛(wèi)職責特殊,其他人去汾河戲水時,他在俘虜營里一絲不茍的念經(jīng)。
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水訓”,孫昌安的教學初具成效,相娑羅雖然泳姿不甚熟練,但也能蛄蛹蛄蛹地往前游,簡稱狗刨。在旁邊身姿舒展的韓躍對比下,愈發(fā)地像個“串”了。
比起相娑羅在俘虜面前的圣潔形象,眼下這副模樣簡直不堪入目。
孫昌安在旁邊勸慰,“別緊張,別緊張,這么多人會眼看著你淹死嗎?”
那倒是不會,但大概率會欣見同僚多嗆幾口水。
訓練告一段落,相娑羅精疲力盡地爬上岸坐下。
范成明問道:“你家兄弟幾個的去處定了嗎?”他只知道相十一郎進了左武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