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怕黑心商販太多,也是為了保護老實人。
想到這,就很心虛的長吁短嘆,總覺得良心不安。
楚紅嘴角一抽,反手就給了她一個爆栗子:“你腦子里進水了啊,怎么可能不花錢?”
“十斤藕夾四斤多肉,那就是四塊錢,要不是咱們家有肉,去黑市買起碼得六七塊錢?!?/p>
其實最多用三斤肉,但為了忽悠她肯定得往多里說。
“豆油,面粉,雞蛋,藕也得三四塊來錢。”
“那就起碼得二十四塊本錢?!?/p>
最后忽悠她:“還得五個人忙活一天呢,請個大廚還有塊錢一天呢,咱們這么多人還抵不過一個大廚嗎?”
“你說,這價格貴嗎?”
楚丹也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大悟:“對啊,咱們家里肉要是吃完了,那以后就沒有肉吃了。”
還有藕,要不是起塘分魚分藕,那都是要錢買的啊。
這下楚丹不覺得掙太多黑心錢了,反而難掩羨慕:“廠里上班的就是有錢,咱們要是能進廠就好了?!?/p>
楚紅就忍不住潑冷水:“你想多了,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三十塊錢,有可能要養(yǎng)一家子,日子照樣是過得緊巴巴的?!?/p>
“除非能向何嬸子一樣,她自己是領導,愛人也是高級工程師,每個月都有百多塊的工資,花錢才舍得這么大手大腳?!?/p>
楚丹還是很會自我安慰的:“反正咱們能掙到錢就好,現(xiàn)在咱們可以去供銷社給我買餅干了吧?”
這一耽擱,也已經(jīng)過了九點了,供銷社里最擁擠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不過照樣還是有不少人在供銷社里走走看看買買。
楚紅手里有錢有票,在供銷社逛了一圈,把票都花完了,還搭上近二十塊錢,
也買完所有過年,過日子要用的東西。
楚丹一想到二姐給花了五塊八毛錢,給自己買了鐵皮罐裝金雞餅干,就眉開眼笑。
這是溢價食品,不用票。
普通的餅干只要四毛二一斤,得要餅干票。
鐵罐子上畫著威風凜凜的金色大公雞,是現(xiàn)在很豪華的包裝了,以前有同學給自己吃過一片,沒想到自己也能有一大罐子。
還是兩斤重的大鐵罐呢,她都覺得這鐵罐子,自己能用一輩子。
姐妹倆來到嶺上村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煙囪里已經(jīng)都冒煙了。
楚丹深怕蘇家人誤會那一罐子餅干是送給他們家的,更怕蘇家孫子哭著喊著要吃的,在村口就把鐵罐子放在背簍最底下。
就這她還打心眼里不放心,下了自行車,就非得她自己背著背簍才安心。
蘇家小院的門虛掩著,推門進去,楚紅就喊:“小魚兒,二姨小姨來看你了?!?/p>
小魚兒很快就從廚房里跑出來,臉上還有稻草灰,沖過來就抱著楚紅的腿不放,還不忘低聲告狀:“二姨,昨兒奶奶兇阿媽了,爸爸回來聽奶奶一哭,也兇阿媽了…”
小姑娘畢竟年紀小,說著說著就哭了:“姨帶我和阿媽回去行不行?”
五歲的小姑娘已經(jīng)懂不少事了,知道爺爺奶奶更喜歡堂弟,也明白奶奶看著自己嫌棄說‘賠錢貨’不是好話。
卻不明白,爸爸為什么不喜歡自己。